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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陈好也没闲着,张强跟他一起合买的那批矿卡他已经通过各大贴吧、论坛、群等多种渠道卖得差不多了,这次他分到了两万多。
    做的改分软件也已经交付了,不过张强说他得先试试效果再付钱。再加上他做的网页,还有以前乱七八糟弄的钱,陈好自己存了七八万的私房钱。
    这笔钱他没让陈最知道,没有私房钱,想做点什么就得跟陈最要钱,陈最也不是不给,但总得问个原因,陈好并不觉得自己弄钱的手段总会得到陈最的支持。
    原始积累的过程是很缓慢的,从他十六七岁就在网上学习乱七八糟的电脑技术,开始接一些零散小活,到现在他才存了这点钱,其中一小半还是最近赚到的。不过陈好知道原始积累的阶段已经差不多了,本钱还是其次,主要是技术和渠道。
    他已经摸清楚了张强拿矿卡的渠道,而销售渠道是他亲自一点一点打通的,下次交易他就会毫不客气地跳过张强,自己拿,自己卖。
    下一批矿卡数量比较大,全部拿下得花十几万,不过他已经跟卖的人说好他先付一半的钱,然后对方发一半货,等他卖完这一半,再付尾款,对方发剩下的货。陈好已经联系了不少分销商,他有信心在一周之内卖掉,也不会担心后面有什么意外。
    这次他算了一下,可以净赚十万左右。
    其实陈好并没打算赚了钱去炒虚拟货币,之前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诱使张强选他合作罢了。即便他可以看到其中的机会,他也不会做这种投机的事,他要稳稳当当赚到足够多的钱,让陈最再也不要因为钱出卖自己。
    他说的会养陈最,是真的,哪怕有天他死了,他留下的钱可以代替他陪着陈最。
    陈好听到陈最房间里音乐声没了,料定他忙完了就又拎着枕头去了。这次陈最没有赶他,大概是冷落了他这么多天,心里愧疚。
    陈好轻车熟路爬上陈最的床:“我想听你的新歌。”
    陈最放在凉席上的手指一下下敲着节奏,然后轻轻唱了起来。唱完后,陈好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激动地变着花样把他吹上天。看他没反应,陈最有点紧张,问道:“歌怎么样啊?”
    陈好顿了一会儿,才说:“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你又不懂,就只知道瞎吹。”话是这么说,但陈最心里是愉快的,没有什么比自己写的歌被人夸了更开心,哪怕这个人是陈好。
    “真的,这首真的好,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真的好啊,我没有骗你。”
    “所以以前你说我好,都是骗我的是吧?”
    陈好眨眨眼,发现自己掉了陈最的坑,顿时笑了:“没有啊,以前的也好。但是以前是好和很好,这首都目前为止最好,以后肯定还有最最最好的。”
    陈最终于笑了起来。
    “还说我瞎吹,你不就喜欢我瞎吹么?”陈好揶揄他。
    陈最笑着擂了陈好一顿。
    陈好又问:“这首你不会也准备拿给公司吧?”
    “我是这么打算的。”
    陈好一阵失望:“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是不是傻啊。你们马上就要解约了,解约后找人给你包装包装,唱这首出道多好。最次,也可以拿去投给那些音乐公司吧,我觉得肯定有人能看上你的。”
    “但这是我在合约期间写出来的,按道理是给公司的。”
    “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写出来的?”
    “可是我自己知道。”陈最语重心长地说,“陈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你懂吗?”
    当初那么困难,连陈好自己都完全放弃了,陈最还咬牙坚持,为的就是那四个字--问心无愧。
    陈好当然懂,陈最时常很随性也很感性,可是内心深处有块又质朴又轴得让人心疼的地方。一个慢性绝症病人眼里的世界总是更加残酷的,陈好对人性这玩意儿早就失去了希望,唯有陈最,陈最是他看过的最干净纯粹的人。
    陈好搂着陈最的肩,低声说道:“我懂,但我就是心疼你。我知道你写一首歌多不容易,下次再写出这样的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为公司做了这么多,但是他们对你的态度实在让人很心寒。”
    陈最拍拍他的后背:“做好自己就够了。”
    “反正我觉得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黑暗中两人陷入了沉默,要说陈最真的那么随意就能交出自己的成果,也不是的,况且这首歌是他写给林渐青的,他多希望自己能亲口唱给他听。
    *
    几天后,陈最去了公司。他一进公司就觉得不对劲,整个公司的氛围都非常凝重,连一向活泼爱说爱笑的前台都安静地板着一张脸。
    陈最往宋昭文的办公室走,路上遇到了老刁。老刁拉着他,说贺章在宋总那里,让他最好现在别去。
    陈最无奈:“我正好有事找宋总和贺章,他两在一块省得我分开找了。”
    老刁问:“你最近去哪儿了,都没在公司看到你。”
    陈最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含糊着说:“状态不好,出去散了散心。”
    “你走了是对的。”老刁撇着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是不知道贺章的新专辑扑得多厉害,没人关注就算了,关注的人都骂声如潮,我们这几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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