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椅子上,胡冰问:“腿怎么回事?”
车翔说:“抢修的时候没注意,让钢板砸了一下。”
三个人续了一会旧,趁张焱出去打电话的间隙,车翔悄声问胡冰:“你真打算一直跟他过下去?”
胡冰皱眉叹息一口:“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想跟他过下去”。
他想到张焱对自己妈妈做的一切,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包容和忍耐,恐怕自己这辈子都遇不上第二个这样的人了。最主要的事,他们在一起四年,两个人知根知底早就密不可分。
这四年里,胡冰被他绑的严严实实,不管男的女的,没多看过别人一眼,总觉得谁也不如他。
可是车翔的意思他明白,他们时间不多了,已经迈入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而他还没准备好怎么应对家里人——每天的工作都快累死了,哪有时间费那么的心力功夫应对家人。
亲情、爱情、事业,这三样东西细究起来真能把他折磨疯了。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车翔问。
胡冰摇摇头,“很早之前有过计划,不过工程量巨大,根本没时间实施,现在好像有点晚了。”
车翔都替他愁:“冰子,你总要辜负一个,这事儿太难做到十全十美了。”
胡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气氛正肃穆着,车翔突然喜笑颜开道:“对了,兄弟我要结婚了。”
胡冰:“……”
“啊?!!”胡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靠你……速度这么快?”
车翔一皱眉,“啧”了一声:“怎么说话呢?根据我大学谈恋爱的经验,恋爱这种东西不适宜谈太久,一年就差不多了。你就等着随份子吧,啊?”
张焱推门进来:“什么份子?”
车翔笑眯眯的说:“我要结婚了,到时候一起去捧场。”
“这么快?不才毕业一年吗?”张焱问。
“恋爱谈太多了,再不结婚我就对爱情失去信心了”,车翔随口道。
胡冰:“……”
张焱:“……”
这个结婚理由也是挺清新脱俗的。
胡冰问:“嫂子人呢?也不带出来见见?”
车翔说:“她有一次在电视上见到了你,我还跟她说来着,至于你见她,你有时间吗?”
胡冰有愧,他因为没时间辜负的事还真是挺多的。
张焱问:“什么时候结婚?定日子了吗?”
车翔:“来年的二月初九”。
“那还要过个年,还有挺长时间的”,张焱说。
“没办法,房子还没交房”,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搭话。胡冰兀自在一旁开始反思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已经买了房子都快结婚了,他辛苦奋斗了一年除了累个半死,晒黑了好几个度,好像什么都没有。
一年还罢,胡冰扣着手指,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五年内务必要解决现在面临的一切问题。
车翔叙旧说:“你们知道□□和江月的事儿吗?”
胡冰回过神,问:“怎么?”心道:不会也要结婚了吧?一个个都急躁什么?
车翔伸出三根指头:“俩人一年里已经分了三遍了,这还是仅我所知道的。”
“他俩人不一直这样嘛”,胡冰说,“上学的时候就分分合合若即若离的,也不嫌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情侣。”
“这是人家的恋爱方式——江月的爸爸没相中他,江月也不表态,□□也不放手,三个人就这么干耗着,一点事就闹矛盾一点事就闹矛盾”,车翔说,“江月那个个性你也知道,她气什么她也不表现,想什么她也不说,时不时就给你脸子甩,甩的□□一头雾水,被她吃的死死的,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胡冰诧异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几个毕业后还见过面?”
车翔说:“之前一个项目是江月他爸投标的,闲谈的时候提起过和他女儿是朋友,后来□□听说了,我们有时候就会联系一下。不过也都没什么时间见面,都是电话和QQ联系。”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说来听听”,胡冰问。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车翔说,“毕业后渐渐都失联了。”
毕业才一年,回想当初的时光却感觉那么遥远。也许是在这一年里成长的实在太多了。
胡冰突然回头看着张焱笑着说:“江月在‘嘴严实’这方面还挺像你的,不过好在你气什么我还是能猜到的。是不是?”
“不是”,张焱含笑说。
车翔说:“这是不是就是同性恋的好处?根据我的经验,女人确实很难懂……”
胡冰插嘴道:“你如果敢在你老婆面前‘根据你的经验’,我保证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车翔舔了舔嘴唇,突然对张焱道:“这小鳖崽子其实坏心眼多的很,你小心别被他骗了小美男。”
张焱被他逗得嗤的一笑,胡冰当时抄起枕头砸在了车翔脸上。
车翔有伤在身,三个人不便出去搓一顿叙叙旧,只在医院食堂里买了几斤包子凑合了一顿。
胡冰接连几次翘岗,评选的事基本上是无缘了,他心里早有准备,王文差点把他活吃了。谁想到天上掉馅饼,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那个被选上的小伙子被曝出徇私舞弊,被台里开除了。于是胡冰作为第二候选人,直接被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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