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悄悄往前挪了挪,“你睡了吗?”
张焱笑意更深,但是纹丝不动。
胡冰撑着胳膊看了他一眼,嗤的一笑遂又躺下,“睡不着我们说会话吧。”
“……嗯,说什么?”
“唔,比如说,过年要不要买一样的衣服之类的。”
张焱偷笑几声,说:“情侣装啊?除非你想跟我一样穿一身白。”
胡冰思衬着,这个难度还真挺大的,他可不像张焱到哪儿都有开屏的习惯。不过此时美人在侧,江山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吧。
于是胡冰应下了。
张焱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把小臂枕在脑后,说:“真好,这样就省的我洗衣服了,等我穿脏了就悄默声的跟你换,你洗干净了我再偷偷换回来。”
两个人咫尺之间,胡冰本来随着他这一动已经起了某些反应,如今一笑再大的欲|望也全笑没了。真真是哭笑不得。
胡冰无奈的开始计划着过年的事:“明天先睡饱觉,后天去看衣服,小年去南大门烟花市场买烟花,然后大年夜包完饺子吃完饭,十点去人民广场看烟花表演,然后还要去米龙夜市逛逛,不知道那边过年什么样……衣服去哪买?世纪广场还是米龙夜市?还是银座?——唔,到时候再说吧,可以一边逛一边看……”
合眼眯了一会又补充道:“我好像不会包饺子,你会吗?”没等张焱张嘴又说:“我做菜手艺也一般,年夜饭几个菜?要不去饭店叫几个菜?……我还是明天去图书馆扒一本菜谱看看吧,反正你去上班我也无聊的很,市图书馆放假没?……”
张焱本来精神的很,现在被某人的叨叨神功叨叨的瞌睡虫全回来了,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由于前一天夜里太精神,第二天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张焱一般是十点就醒,结果今天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两个人吃了饭,张焱带着胡冰到赵氏雕刻小店里拿回自己的“零花钱”,顺便在碧园转了一圈。
碧园已经有了年味,中心的小广场上搭了一个戏台子,各位大爷大妈们蹬着三轮带着折叠板凳坐在台下听戏,人还不少。
街道路灯上挂上了红灯笼,树上缠绕了霓虹彩灯和星星的装饰,不远处还有开着公车攀着升降梯继续挂装饰品和国旗的工人。
但是公交车里依然挤满了上下班的人,只能心痒的盼着越来越接近的新年和假期。
张焱买衣服特别挑,接连转了几天都没有看中的,而且白色的衣服本身就少。胡冰忍不住感慨,买衣服比挑老公还严谨。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碎碎念一下,然后挂着笑脸继续和某人一起试衣服。
及至腊月二十一,这衣服才最终确定下来。
可能是顾虑到胡冰的感受,这衣服比之前的显得“正经”多了,是一身简单的修身加绒休闲卫衣加一个棉质坎肩,没有多余的飘带和装饰性的口袋,很正常,能出门。
只不过张焱买的是米白色的,在老婆的施恩之下,胡冰买的是藏蓝色的。
胡冰说:“没事,衣服我照旧给你洗,不用你偷偷来回换。”
两个人换上衣服挤在试衣镜前,显然深色显得很干练,而白色显得更加柔和干净。
虽然张焱跟“柔和”二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焱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突然伸出一条腿,说:“我感觉我腿比你长。”
胡冰也伸出一条腿:“明明我比你还高两公分,按道理来说,我腿应该比你长。”
张焱:“我不讲道理。”
胡冰:“……”
好吧,你牛。
服务员小姐忍俊不禁的看着他们,打断道:“你俩腿一样长,看好这件我就给你们包起来。”
于是二位纷纷收回长腿,回了试衣间换衣服。胡冰一进这种私密空间就老想干点坏事,他飞速的从背后抱着张焱,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门,“你腿最长了,让我亲一口。”
张焱歪头躲开,“不行,等我先亲你的时候。”
胡冰挑眉松开手:“也行,反正等你睡着了,我可以偷偷亲个够。”
张焱:“……“
什么人哪这是。
两个人换好衣服后,张焱十分大度的去收银台付钱,胡冰突然觉得这身衣服值钱起来,这不就相当于张焱送给他的礼物吗?
他乐呵呵的接过服务员手里包好的衣服,转身问回来的人:“接下来去哪逛?”
“瞎逛,反正哪哪都很热闹。”
临近过年,摆摊的突然多了起来,走到哪都有摆摊聚集成群的小贩,然后在城管过来抓人之前,飞快的收拾东西狂奔,大街上每天都在上演“秒速100米”。
胡冰他们出了世纪广场恰好看到这一幕,胡冰不无遗憾的说:“本来还想买根糖葫芦填嘴的,这一出门已经飞远了。”
张焱捏着下巴眯着眼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商机。”
胡冰看这人的表情,直觉绝没好事,于是问:“你想干嘛?”
张焱:“做冰糖葫芦出来卖。”
“……”
胡冰心想你是卖东西呢还是卖脸呢?当然他要是这么说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以张焱的个性说不定会越来劲——那得招来多少小姑娘啊,还不把这个白孔雀乐坏了!
于是斟酌片刻改口道:“这么冷的天,冻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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