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了老郑这道佛手观音莲,宋衍继续吃饭,跟他认识好多年的面点师傅张爱民靠了过来,小声说:“你他妈傻啊,你把自己的绝活一点不保留的捅给别人,以后等他们学会了,还有你什么事?”
宋衍吃着馒头,忍不住笑,“手艺这种东西就得传承,再说了,学会跟学精那是两码事,你就放心吧。”
张爱民不由得笑了起来,“行啊,还不算傻。”他盛了碗汤给宋衍,“别光干吃,喝点汤。”
宋衍端起碗喝了口汤,又有人向他请教问题。
张爱民眉头一蹙,一副护崽的模样,“去去去,没看到宋师傅在吃饭,这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了,一个馒头还没吃下肚呢。”
那人识趣的走开了,宋衍忙说:“你等会,我喝完这汤就去。”
张爱民简直无语了,皱眉看着宋衍,“你要是我亲弟,我指定揍你。”
宋衍知道他关心自己,会心一笑,使了个眼色,张爱民明白他意思,宋衍离开酒店两年多,回来了,是得先跟这里每个人搞好关系。
毕竟厨房就是个小江湖,和平相处是生存之道。
下午的时候,宋衍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连着两天去沈辞家,他都不在,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宋衍挺担心的,想着,今天下了班再去沈辞家看看,又想了想,要不问问邻居。
天刮着风,宋衍骑着电动车沿着马路边前往沈辞家。
到了那,宋衍把门铃按了又按,确定家里是真没人,这才放弃。
他站在门口盯着紧锁的房门,觉得自己挺傻逼的,但实在是想见沈辞,那点矜持败给思念,宋衍掏出手机,又给沈辞发了微信,按了发送键,他下楼,在楼下抽了根烟才骑上电动车回家。
平静的日子,过的格外的快。
沈辞去了南方的一个小镇玩,跟他一同去的还有徐安鸣以及另外两个同志圈的朋友。
看着小桥流水人家,这些年来,沈辞第一次有了种宁静安稳的感觉。
徐安鸣叼着烟在跟几个人打牌,沈辞望去,面上浮现一个短促的笑来,他走过去,坐下看他们打牌。
徐安鸣运气好到爆,赢了一把又一把,沈辞正感叹着,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换了个新的手机号,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沈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通键,“喂,请问哪位?”
“小辞,你在哪呢?”聂怀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沈辞愣了一下,起身去了一旁,眉心皱了一皱,“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你了。”聂怀安说,“这么久了,你还没消气吗?”
沈辞愣了愣,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讥讽道:“你要结婚了,就别再想我这个前任了。”
“小辞!”聂怀安咬了咬牙,“你真打算跟我彻底结束?”
沈辞犹豫了一下,说:“别再跟我联系了,我喜欢好聚好散。”
他说完挂断电话,刚想找根烟抽,徐安鸣走了过来,询问:“聂怀安?”
沈辞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说:“这段时间,我换了五个新号给我打电话。”
像是说一件好玩的事情,徐安鸣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这段时间,听了一些关于沈辞和徐安鸣的过去,如今物是人非,徐安鸣也不免感叹唏嘘。
“晚饭吃什么?”他换了话题,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逛逛看。”沈辞说。
徐安鸣点点头,他们一起出了住处,夜幕已经落了下来,小镇的路边摊贩摆的满满当当,各色小吃应有尽有。
沈辞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子早就饥肠辘辘,停在铁板鱿鱼处,点了几串鱿鱼。
徐安鸣说:“你怎么竟爱吃这些东西?”他说着一口气点了十来串。
沈辞翘起一边嘴角鄙视的看他,徐安鸣乐呵呵的,“我也爱吃。”说完又补充了句,“咱们这叫吃腻了山珍海味,换街边小吃。”
鱿鱼炸完,让老板装上,徐安鸣提在手里没吃,沈辞是边走边吃。
两个长身玉立的帅气男人走在路上,吸引不少眼球,再看沈辞那不顾形象吃鱿鱼的样儿,徐安鸣忍了一会,也跟着吃了起来。
“明天我得回去了,公司那边一堆事要处理。”徐安鸣说,“半个月的假期,够了,你回去吗?”
沈辞稍有犹豫,说:“嗯,回去。”
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A市,下了飞机,沈辞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此刻特别想念家乡的糁汤和刚出锅的热油条。
“我要去吃,你去不去?”他问徐安鸣。
徐安鸣摇摇头,“我得先回家一趟,你自己去吧。”
沈辞点头,“好。”
吃完饭,沈辞回了他的住处,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家居服,钻进被窝补觉。
忽然想起宋衍来了,半个月没联系,不知那人有没有忘记他。
沈辞起身拿了原来那个手机,充上电,等了会开机,就看到好几条通知类的信息,手机号多少多少什么时候给他打过电话,还有宋衍发的几条消息以及好些个垃圾信息。
又登录微信,就蹦出宋衍发的好几条消息。
当然,还有其他人以及聂怀安发的,沈辞自动跳过那些,想了想,给宋衍发了条微信,大意说这半个月他出去玩了,手机关机放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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