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不正常吗?”江问握着程野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并未介意陈夏的突然到来。
“喜欢男人,怎么正常。”陈夏垂眸,小声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小问你能看开,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就是。”江子溪在一边跟着讥讽:“喜欢男人怎么可能正常,你就是疯了,阿姨说的不错。”
她一说话,陈夏又想到了自己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存款,眼皮子跟着乱跳。
这些年江子溪没少从她这里要钱,少了十几万,多了几十万,陈夏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存款都被她给掏空了,偏偏在江子溪的故意撒娇卖萌下,她根本无法拒绝。
现在别说江问了,她看江子溪也是十分不顺眼。
虽然如今江子溪站在她这边,但她心里依旧有满满的不爽。
婚礼已经结束,两人没有必要在留下来了,在用眼神询问程野征得同意时,江问拉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嗓音疏离冷淡,很明显的一点关系都不想和陈夏两人扯上。
“请你离开小问。”陈夏突然伸手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挡在程野面前,目光如炬的盯着程野,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条件随便你说,但是你必须离开小问,小问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程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语气漫不经心的,眼神甚至都没给陈夏一个:“我知道,他未婚妻就是我。”
“你……”陈夏没想到他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自诩是江问的未婚妻,气急败坏:“好好的人,怎么脸皮能够如此厚。”
江父一来就和眼熟的人聊起来了,压根没注意陈夏和江子溪的去向,等到周围的人议论起来,他才发现不对劲,往所有人盯着的方向一看,原本还乐呵呵的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放下酒杯急忙朝两人走去。
程野原封不动的把话还给陈夏:“是啊,好好的人怎么脸皮能够如此厚。”
这话陈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意思,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的江子溪忍不住了,一扯陈夏,因为动作有些粗暴也没有所顾及,差点把陈夏扯摔倒了,“阿姨你别和他说那么多,他们不会听的,要我说,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陈夏稳住身形后看到了程野没忍住露出的笑,登时握紧了手指,没好气的看着江子溪的背影,“小溪,这件事很严重,阿姨必须说清楚。小问,阿姨不知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姨希望你能想清楚。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
她把江问和程野在一起规划为年少冲动里,压根不相信两人的是真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
这边的动静太大,直接让程父注意到了,他抬手阻止想和自己说什么的程硕,一步步朝程野走来。
等他到了,江父也到了,两个已经五十多岁的男人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强烈的不满。
“怎么回事?”程父率先开口,眼神锐利的盯着陈夏,不悦道:“怎么吵起来了?”
好歹也是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豪门太太,并且稳坐江太太这么多年,陈夏啧不怕程父的眼神,敛去自己的所有小心思,冲程父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发生了一点事,我现在正在解决。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离开小问?”
她并不知道程野的身份,因为程父的关系,对程野的这句质问已经藏不住敌意了。
程父脸上的最后一点严肃也随着陈夏那句摆明了带着敌意的质问消失了,他抬手,不愿在听到陈夏在这里胡搅蛮缠,沉声道:“两个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就别插手了。今天是我儿子的婚礼,我不希望闹得不可开交,什么都别说了。”
“那我们去外面说。”陈夏并未听出程父的意思,皱起眉头盯着程野,说完这句话后准备出去,转身看到了江父,立刻柔柔弱弱的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让人家下不来台了。”江父有些无可奈何,说:“你怎么想的?当众闹起来做什么?今天是程家大少爷的婚礼,你在婚礼现场何必当着程胜的面对他小儿子不满,这下直接让程胜下不来台面了。你看看他脸色有多臭。”
小儿子?
陈夏有些惊愕,压低了声音:“你是说小问身边的那个人是程胜的小儿子?我不知道。”
怪不得程父看起来那么奇怪,她还以为只是不满自己打扰了婚礼,原来江问身边的人是他小儿子。
都说程家二少爷与家里关系极为恶劣,更是在前些日子彻底爆发矛盾后直接离家出走了,如今怎么觉得完全看不出任何恶劣。
她瞥了脸色阴沉的程父一眼,最终决定先不说这件事了,冲程父一笑后走到江问面前,“小问,你爸爸很想你,你跟我们回家吧。”
语气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江问有多亲。
旁边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江问和程野的关系,但也没人有太大反应。
“哎。”程野伸手阻止陈夏柔柔弱弱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似笑非笑地说:“你跟我家江医生非亲非故,不必说什么跟你回家这种话,他要回家也是跟我一起回家。”
说完后,他无视陈夏瞬间冷下来的脸色,笑吟吟的拉着江问离开了,“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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