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说话!”沈岐看他那样,就要凶人,他不是个有耐心的。
沈厌闭眼,不答,所有的思绪,都牵扯杨稚的名字,所有回荡在脑海里的画面,都是杨稚对他憎恨的脸。
沈岐咬牙道:“沈厌……”
“哥,”沈厌不睁眼,只是偏头在沙发上,乏累的说:“说好别管了,你别管,行不行?”
“我不管任你闹下去?!”沈岐道:“你今天是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玩绑架是吗?!”
真是够可笑,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竟然只是沈厌要让杨稚留下,理由呢?他明白什么叫分手吗?他竟然还去要求杨稚陪他?脑子是他妈有什么问题?
活该杨稚炸毛,这事要搁他身上,他也得打他。
随心所欲的想要人就要了?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至于让人动手。
“你后悔我知道,你跟我说说,你是打算怎么办?就那样把人拽在自己手里就是你的了?”沈岐讽刺的说。
“可是不拽,他都不会听我说什么。”沈厌回想起来那张脸,一点余地也不给他留,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么狠呢?听我说几句话,陪我一小会都不行?
“沈厌你是不是傻逼?嗯?你说他现在能听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恨我,我知道哥,”沈厌无力的说:“可我在弥补他了,我也跟纪泽阳分手了,我跟他道歉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松口一点呢?”
“沈厌……”
“哥,不要管我,不要管,求你了,”沈厌盖上眼睛,又困又累,“别插手……”
屋子里没声了,这件事,沈岐根本帮不了忙,纵使他有通天的能力和手段,在杨稚身上都使不了,一是愧疚,而是背景压制。
靠着门,沈岐不知道说什么,屋子里的死寂是一种无奈,氛围是那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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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雨,天凉了,糟心的晚上。
杨稚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笔记本,家里就他一个人,李忆南刚给他来了电话,陪他聊了会,完了就是和职业摄影师的聊天,对方给他发了几个视频,是有关于摄影的知识整理和讲解。
杨稚放着外音,在沙发上盘着腿,很认真的投入进学习里去,但实在枯燥,他是按着头强行灌输知识的。
他不小了,知道学习向来是个乏味的过程,想要有所成绩必须习惯这种乏味,他看的很认真。
白天里的事好似一点儿没影响到他。
确实是影响不到,他也没挨打,没受伤,还出了口恶气,当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永远把被狗咬这事做成过眼云烟,他才懒得去让糟心事陪自己过夜。
这就是心大的他一贯的风格。
但是不幸,糟心事找上门了。
外面的门铃在响,杨稚放着外音没听见,又被敲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他盯着房门看了一眼,不知道大半夜谁来找他。
杨稚把电脑放在桌子上,起身过去开门。
他拉开房门,外面黑漆漆的景里映着一个身影,沈厌高挑笔直的立在他房门前,杨稚看见他本能的就是关门。
沈厌知道他的下一步,所以比他更快的做了下一步,他按着房门,杨稚关不上。
“你阴魂不散啊。”杨稚嗤笑一声:“来打我的还是找打的?”
就这两个可能。
沈厌衣服湿了,卫衣是暗蓝色,湿了的时候容易发现,颜色深了许多,外面下雨了杨稚知道,但这个人淋成这狗样子他就不明白了。
对杨稚的恶语相向沈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脸上没有表情,唯一能感觉的是那湿重的雨水味和一点其他的味道。
“你喝酒了?”杨稚上下看了他一眼。
沈厌不答话,只是按着房门,“我能进去吗?”
“我赶得走你吗?”杨稚松开手,房门大敞,沈厌顺利进来了。
他从来不做无用功,就像知道他硬推也弄不走半夜闯来的主。
他一进来,酒气味就更重了。
杨稚无视他,掠过人,走回客厅里去,“三分钟之内滚出去,我这里不收流浪狗。”
他坐回沙发上去,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无情的话。
“外面下雨了。”沈厌似乎再找能留下的理由。
杨稚不看他,抱起了电脑,“你不已经湿透了吗?再淋一回有什么问题?”
他说的好像在理,却只让人觉得浑身冰凉,很冷,他的话比雨水,还冷。
“别生气了好吗?”沈厌失神的说,他在为今天的事道歉,也许是为更重要的事。
杨稚抬头了,转过来看着他,对他一笑,“哪儿看见我生气了?”
他不与狗置气,更不放这种没必要的隔夜仇。
外面呼啸的风雨声,这个地方原本会是避风港,里面有一个担心他的爱人,以及将来会拥有的家人,但全被自己玩坏了。
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说的其实就是他沈厌自己吧。
“叔叔阿姨没在吗?”他问。
杨稚给了他一个眼刀,“你有脸问他们吗?”
沈厌闭了嘴。
本来不生气的,这一下来气了,杨稚啪嗒合上电脑,收拾桌子上零零散散从房间里带下来的电脑配件,道:“我上楼洗澡,在我下来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你还在。”
他提着笔记本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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