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走动几步,靠近了病床,低语道:“你想不想看见我,我都在这里。”
他伸手,缓慢的抚摸着纪泽阳身上的被子,抓住,眼睛一沉,将被子从纪泽阳脸上拽了下来,惊的床上的人放声尖叫,再拿手遮住双眼,可是有什么用?自欺欺人吗?他已经在了。
魔鬼已经在了。
“泽阳,”沈厌握住他的脚腕,颇为深沉的眼眸,“不想我吗?”
这个名字,刻在他心尖上的,被人强行擦掉的,却已经深入骨髓的名字,叫起来就心颤。
“为什么……”纪泽阳近乎崩溃,他已经快要脱离这个魔鬼的掌控了,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毁了他现在的一切?将要拥有的一切……
“想你了啊,”沈厌笑的温柔,收起了那瞬间的贪恋,“怎么,泽阳一点都不想念我?”
真是伤人。
真是残忍。
“我们已经结束了……”纪泽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下就流了眼泪,“我们已经结束了沈厌,你放过我吧……”
他不想跟他有牵扯,一点儿都不想,他怕这个人,他太残忍,太狠。
“结束?你说的还是我说的?嗯?”沈厌笑问他,“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有人说了结束?”
纪泽阳抱着头,又回来了,那种和恶鬼相处的感觉又回来了,地狱深渊里爬也爬不出来的地方,永远禁锢了他,他爱他,他爱他的,可是什么爱,经得住往死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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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教室里不算吵,靠窗的同学开了窗子,风呼呼的向教室里刮,凉爽使人神智清楚,但这个天风太大有点儿冷,便有坐在中间的人说:“关下窗子吧。”
没人有动作,靠窗的人有的正在玩手机,有的在埋头大睡,叫都叫不醒那种。
正好看见回来的杨稚,有人便说:“杨稚关下窗户,风太大了。”
小女生的请求。
杨稚便过去把窗户拉上了,教室里飘荡的书页才消停。
他回位置上坐着,他自己旁边的窗户是没有开的,杨稚开了电脑,在电脑上大摇大摆的查东西,其他人则趁这个时候玩着游戏,他一个菜鸡对游戏没瘾,总做着和大家不同的事。
崔臣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凑到他电脑前打量,问他干什么呢,杨稚不理他,忙着自己的。
崔臣自己长眼睛还要问,他撑着杨稚的书桌,盯着电脑,问:“你要去南京?”
杨稚嗯了一声。
他在搜票子。
崔臣在他旁边坐下来,伸头好奇道:“没听你说啊,去南京干什么?”
杨稚道:“玩玩,这次不带你们了。”
“呦,有安排了?”
“嗯,我跟沈厌去。”杨稚回答。
“嘁——”崔臣翻白眼,“整天的沈厌沈厌不离口,你行不行了?”
杨稚瞄他一眼,“你管我。”
崔臣抱拳,“我哪儿管的住你,告辞,情种。”
情种这个词好玩,杨稚现在可以了,谈的一个个都挺用心的,当然,最用心的莫过于他们闻主席,这沈厌也不差,至少崔臣没见过杨稚成天把闻淮挂在嘴边的。
大致的翻了下票子,六点有点儿早,挺折磨人的,十二点大中午,可能没什么干劲,八|九点的票子比较好,但翻来覆去的,最后还是得考虑两个人的时间,杨稚就给沈厌打了电话,想问问他的时间安排。
电话通了,但通了好一会,没人接,最后是机械女音,杨稚看了眼手机,不明白了,沈厌挂他电话?
他转脸看向窗外,刚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突然来了几朵乌云,遮的天黑乎乎的,瞬间头顶就变成了阴沉的天色,引来不少同学的目光。
教室里一下暗了下来。
杨稚没管,他没再打电话,而是改成了发消息,老师在拖堂?课间休息的这个时间是统一的,按理说沈厌不该挂他电话。
消息发了出去,就是在等回复了。
突然天边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吓得杨稚一怔,随后闷雷滚滚,那要打不打的雷沉闷着响在辽远的天际,教室内瞬间昏暗。
“把灯打开。”
有人开了灯,吐槽道:“什么情况,刚刚还大白天的。”
崔臣他们几个打游戏上心了,这种天气太适合开黑的氛围了。
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整个校园笼罩在了黑暗之下。
沉闷的天际里总让人觉得里面藏着野兽,正张着血盆大口要把整栋楼给吞噬,心里不由得沉沉的,杨稚回头盯了眼手机,沈厌还没有回复。
不出意料,倾盆大雨这就落了下来,沉闷的雷也如同火山喷发在天边炸开,教室内几声尖叫声响起,大家伙纷纷靠近窗户看外面堪称暴雨的雨势。
“卧槽,我没带伞。”
“天气预报没说有雨。”
“这就下了?!”
七嘴八舌讨论的声音叫人心里莫名不安,杨稚盯着无情的大雨,手机里没有回过来的消息让他更惶恐。
奇怪了,沈厌是没看到吗?
不会啊,他是挂了他的电话的。
真是老师拖堂了吗?
到下节课开始,杨稚才忘记了这件事,就得分散注意力,不然盯着手机会自动脑补各种他挂电话的原因。
课结束的时候,很多人堆在门口等,雨势大的惊人,隐隐约约让人记得那天分手的情景,也是这么大的雨,但他遇见了沈厌,和沈厌有了一系列斩不断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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