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正描述自己见证傅子越如今总算红起来, 如何欣慰喜悦, 盛林便抬眼, 瞧见傅子越大步向两人走来。珠珠没留意,还在侃侃而谈, 傅子越本来沉着脸,一时又听得发笑, 示意盛林别出声, 自己站到了珠珠身后。
“可恨我哥就是不太爱发微博!”珠珠捶桌, “别说粉丝着急了, 我也着急!让他发两张自拍比让他上天还难, 你说我可怎么办?”
傅子越抱臂,悠悠道:“你哪次要自拍,我没发给你了?”
珠珠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本来坐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一听这熟悉又低沉的声线从脑后响起,惊得她脚下一滑,险些连人带凳子一起向后仰着摔去。还好傅子越眼疾手快,一手托住椅子,一手扶住了珠珠肩膀,“小心点!”
盛林见珠珠夸张又惊恐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也伸手扶了小姑娘一下,拿她打趣:“刚刚不是还说傅子越脾气好,怎么就给你吓成这样了?”
珠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欲哭无泪,“哥!!!你们怎么能这么耍我??”
“谁让你背后吐槽我?”傅子越随口开了句玩笑,然后才说,“知道了,要多发微博,每天在群里催我就算了,怎么还嘟囔到盛总面前去?以后不许这样了。”
盛林反而笑眯眯的,“我觉得珠珠说得很对,你的微博也太无聊了,以后人家让你发什么,你就赶紧发嘛。”
傅子越盯住他,“你怎么知道我微博无聊?你也看吗?”
盛林一愣,立刻改口,“也没有,就是偶然看到过一次,偶然偶然,纯属偶然。”
珠珠其实早到了下班的点,只是为了陪盛林,不愿意他落单,才陪着对方聊到现在。见傅子越像是已经结束事情,她便起身道:“子越哥,盛林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家啦!你们聊。”
盛林很喜欢珠珠,于是主动邀请,“一会儿我和傅子越要出去吃饭,你想和我们一起吗?”
“啊?你们两个人吗?琅琅姐去吗?”
盛林其实不太想和段琅琅一起吃饭,但想到段琅琅是珠珠的上司,不带她似乎也不好,便有些犹豫。谁知,傅子越却说:“琅琅姐还有事,你想来吗?想来我们就一起。”
“那算啦,谢谢盛林哥邀请我,我晚上还要回家带室友的猫看病,真的很遗憾。”
盛林并不介意,反倒温和笑笑,“那是应该的,你别客气,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出来玩。”
三个人就在公司分开,珠珠还要收拾一下工位,盛林便与傅子越先坐电梯下楼离开。
走出公司,傅子越下意识叹了口气,盛林当即扭头看他,敏锐道:“你怎么了?和经纪人吵架啦?”
傅子越挑眉,神色间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
盛林没急着解释,等司机将车开到大厦跟前,两人上车坐好,盛林才伸手摸了摸傅子越,有些安慰的意思,“你刚刚来找我的时候,看起来脸色沉沉的,我说要请珠珠吃饭,你也下意识替段琅琅拒绝……当然啦,我纯属猜的,没想到猜中了。”
傅子越很意外盛林居然观察自己这么仔细,反手将对方握住,轻声道:“谢谢木木。”
“谢我什么?”盛林奇怪地问。
傅子越微微一笑,“谢谢你关心我,还替我着想。”
“这么客气干什么,以我和你的关系……当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反正我是拿你当自己人的。”
虽然傅子越总能对自己说出各种甜言蜜语,但要让盛林开口讲,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说来说去,也只能用一个“自己人”来概括他对傅子越的心情。既然已经同居了,想来傅子越该知道,自己待他一定是很信任、很依赖。即便两人是靠金钱维系在一起,但盛林希望傅子越能知道,除了钱,他愿意给予的东西要更多。
傅子越轻轻捏了捏盛林的手指,低声说:“我知道,木木,我也把你当成我很重要的人。”
盛林侧首凝视他,询问道:“所以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傅子越想了想,把他和段琅琅的分歧一五一十同盛林说了,只是隐去了其中牵涉到盛林的部分。
他和段琅琅确实是不欢而散的。
仔细想来,傅子越也觉得,这事或许要怪他自己多一些。
段琅琅质问他的话,三分戏谑玩笑,七分尖锐警醒。可傅子越知道自己哪里变了,自然有些被踩中痛脚。
因此两人后面的争执,傅子越说话时不由得少了几分理智,多了些独断专行的蛮横。
段琅琅似乎对这样的他有些不敢置信,傅子越坚持自己一定要出席北极视频的活动,段琅琅沉默许久,最终也没松口,只让傅子越回家再冷静想想,两人改日再通电话。
于段琅琅而言,傅子越这是要弃自己利益于不顾,只关照盛林情绪,全然主次颠倒,即便盛林知道,也未必领情。可傅子越却觉得,他的利益与盛林的快活并不冲突。
盛林一定是那个希望他成功的人,而他也希望,自己的成功能够与保障盛林的快乐并行。
总结下来,傅子越最终将自己和段琅琅纠结的落点放在了谭星寒身上,盛林听了颇感茫然,“所以经纪人怕你因为谭星寒在现场被影响?你觉得不会,所以你们吵架了?”
这事听起来不值得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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