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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钟灿萍在微信上收到徐则厚分享给她的裴砚和辛也两人的竞赛分数,穿着小高跟从高二教学楼风风火火地冲到实验楼,对着两张答卷哇哇大叫,“天呐天呐,我也要带出两个天才来了。我的妈呀,两个268啊,这分数看得我腿软啊。老徐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啊!你快敲打敲打我!让我感受一下这真的是真的!”
    徐则厚毫不客气地往钟灿萍的背脊上砸了两下。
    其他教物理的老师也纷纷赞叹,“三个钟头里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真的是天才啊。”
    徐则厚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倒也没有三个钟头,这两提前交卷了。”
    众老师:“………………”
    钟灿萍想起什么,跟徐则厚八卦:“昨天我们班体育老师还跟我说,咱们班有两个奇葩,让我注意点。说还是两左撇子,下着大雨还在打羽毛球,跟在打奥林匹克赛似的拼命。我问了学生才知道,这两奇葩就是辛也和裴砚。”
    徐则厚眯了眯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嗯。是这两个神经病能干出来的事。”
    钟灿萍打得好算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个人形成竞争关系才好嘞,市赛省赛国赛!物理竞赛数学竞赛化学竞赛英语竞赛!我的奖金就不用愁喽!!!”
    徐则厚好不给面子地评价:“拜金女!”过了会,他的声音厚重了几分,低低沉沉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仿佛是发自肺腑地感慨:“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不参加考试和竞赛只是因为不想,现在想想,他可能是需要真的对手吧。也许这个裴砚,刚好就能成为他最好的,也唯一的对手。”
    辛也挎着包自己给自己放学的时候,半路被从实验楼回办公室的徐则厚给拦截了。
    徐则厚正高兴呢:“陈辛也,你赶着去投胎啊。”
    辛也没理他——
    这是徐则厚在辛也这里的日常待遇,徐则厚早就习惯了。打蛇打七寸,他看好戏的口吻:“你和裴砚的卷子改完了。”
    辛也站住了,眯着眼侧头看他,一瞬间凌厉的眼神就跟一匹嗷嗷待哺的狼。
    提到裴砚,辛也就跟装了雷达一样。
    徐则厚就差叉腰哈哈大笑了,在辛也面前为人师表说话百无禁忌,“陈辛也,你是不是暗恋人裴砚?”
    辛也:“……”
    徐则厚一本正经地:“这次考试,你没超过他。”
    辛也身形僵住。
    风起,把宽松的T恤贴上他干瘪的身体。隐隐都显出了他骨头突出的形状。他黑暗色的瞳孔乌漆漆的一片,盯着徐则厚,半声不吭。
    徐则厚继续激他,像逗一只瞪着眼睛不吭声的小狗狗——反正同分的确就是没超过人家:“听说你两还打羽毛球了。下这个大雨的。你也没赢他?”
    辛也:“……”
    “人家是个左撇子,你一个右撇子非跟他叫什么劲?”
    辛也绕过他,起步就快走离开。
    “陈辛也!”
    回应徐则厚的,只有风一样离开的背影。
    第9章 —9—
    辛也没走多远。他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喊住了。
    赵之舟在考完竞赛卷后自我感觉格外良好,他刚刚看见徐则厚在和辛也聊天,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自己才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但徐则厚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像其他老师一样,因为自己优秀而多一分偏爱。
    反而是像辛也这样的小混混,每次迟到早退被徐则厚抓个正行,徐则厚都从来不会批评说教他——无论是对辛也,还是对裴砚,徐则厚对待他们都是特别。
    就好像,他们才是真正最优秀的学生一样。
    赵之舟心里愤愤地想着,他人和他的朋友们也都已经走到辛也面前,“你不是也去考试了吗?考得怎么样啊?”
    辛也眼光略略地扫过他,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绕过他要继续走。
    赵之舟生平最讨厌被无视的感觉。
    他步子一拉开,人再次拦在了辛也的身前。跟在他一起的几个朋友,也都帮着赵之舟拦住了辛也。
    “你别追着我!”稚嫩的童音在不远处的网球场上响起。
    另一个小朋友夹带着哭腔软软糯糯的撒娇:“不要嘛,豆豆哥,你和我一起玩嘛,和小南一起玩嘛!”
    “你走开!我不要和你一起玩。”
    “我不!我就要和豆豆哥一起玩!”
    赵之舟循声望过去。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在那边拉拉扯扯,应该是学校里还在加班的老师把从小学里接回来的孩子接到了这里。
    那个名叫豆豆哥的男孩放下手里还在游戏界面的手机,恶作剧一样地指着整个网球场上散落在地上的网球,和已经被捡起来收在篮子里的篮球,“好啊,那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答对我给你出的题目,我就和你一起玩!”
    那个叫小南的孩子显然心思单纯,听到豆豆哥要和他玩,就忙不迭地答应了,“好啊好啊!”
    “嗯。那好,小南你听好,哥哥的题目是这样的——首先,之川高中的网球场上的网球都是有编号的,从1到N,N就是网球的总数。那哥哥给你的题目就是,请你去找出这个N是多少,,也就是说,这里到底有多少颗网球。你找到正确答案了,哥哥就和你一起玩!”
    小南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豆豆哥,又看着满球场散落的网球,和三四个大小不一的篮子里的网球,一张可人的小脸蛋,吧嗒一下,就垂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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