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一巴掌拍魏震绍脸上:“再废话我宰了你信不信。”
“我错了,”魏震绍识相的闭嘴,溜到了苏由那边。
时荏冉盯着桌上的成绩单发了一节课的呆。
数学那一栏的一百三十六在他脑子里晃过来晃过去。
从他上高中以来,经历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考试,数学从来没下过一百四,而且这次就在他前一名,平时 连账都算不清的岑意,考了一百四十七。
着实有些打击人了。
岑意拍拍时荏冉的肩膀,把刚调好的奶茶推到他桌子上,又抽走那张成绩表,道:“不想了,咱们期末考 回来。”
“你让我啊? ”时荏冉就着他的手在吸管上嘬了两口,“也不多,就让我十分吧。”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亲爱的,你放心,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会让你重回巅峰。’类似这种的话吗?”
岑意抬手,咚的一声落在时荏冉脑袋上:“清醒一点,这是不可能的事,被你打压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让过 我啊。”
“嘁,没情趣。”
时荏冉不跟岑意扯东扯西了,他把凳子往后一移,蹲下身就开始在桌肚里找东西。
什么杂七杂八的翻出来了一堆,最后拿出来了一本包着书皮的练习题,还宝贝似的压在了最底下。
时荏冉拍拍那本书,颇为得意的道:“没见过吧?华大数学教授亲自出的练习题,全世界只有三本,还有 两本他准备留给他的儿子和女儿。”
“我可是不要脸的求了好久才求来的。”
岑意看着他把书翻开,第一页用粗毛笔写着几个狂草:五星保密试题。 “你知道这写的什么吗?”岑意指着那些字问时荏冉。
“时荏冉最帅。”
“......神他妈最帅,字都不认识还敢看里面的内容?真是服了你了。”
“里面是打印的,”时荏冉把它翻开,“我都做好几页了,一道题没有一个小时做不出来那种。”
岑意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你该庆幸你还没秃,不然丑死。”
“我变秃的同时,你就再也不可能超过我了。”
“咱们打个赌。”
时荏冉抬头看他:“什么赌?”
岑意伸出一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就赌这次期末考试,输了的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并且绝对答应。”
“嗯……,,
“收起你不健康的想法,没成年之前想都别想。”
时荏冉啊了声,掏出铅笔按了下:“行。”
岑意趁没人注意伸手捏了捏他的掌心,凑过去小声道:“这次考差了也没什么,下次咱们一起努力啊。谁 都有滑下去的时候,不过你要站起来,明白吗?不能像很多人一样滑下去了就躺在哪里不动了。”
时荏冉抽了下鼻子。
岑意轻轻拍着他的背:“时荏冉,一起加油。为了我们的梦想。”
“......一起加油。意哥。”
努力真的不是说说,也不是靠三两天的激情。
老童的离开对时荏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把心态调整好。
不仅仅是考差后的失落,更多的是要把连着这一次带来的对以后的恐惧都一起压住。
学习成了时荏冉这段时间最重要的事,不论做什么手里都会拿着一个小本子。
有时候是数学公式,有时候是英语单词......
“硫酸铜......”
他这句还没背完,脑袋突然被一个手掌抵了下。
岑意叹口气,把人往自己身边拉:“祖宗,咱们背方程式也顺便看看路好吗?前面那么大个墙,怎么?你 还学会穿墙术了?直接走过去?”
时荏冉嗯了声,又把头埋下去,该看继续看。
岑意拿他没办法,只好时不时的抬头注意着这人,就连放学都要手拉着手才能放心的回去。
为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周末放假时荏冉都只和岑意宅在家里讨论各种各样的题。
缪宛旋有空的时候会过来帮他们做做饭洗洗衣服,更多的时候是完全的“放养。”
在她的认知里,岑意已经算是个大人了,可以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不需要她操太多的心。
只是最近看时荏冉这孩子有些不对。
好像身后被什么东西推着,一直在使劲的跑啊跑啊,跑到脚底出了血都不敢停下来。
窗户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个房顶。
缪宛旋找了个机会把岑意支出去买菜,打算跟时荏冉好好谈一谈。
她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拉开窗帘道:“要出去走走吗?”
时荏冉抬头看了眼外面,又摇摇头:“不了,谢谢阿姨。”
缪宛旋也不介意,坐在床边自顾自的道:“岑意跟我说他喜欢男孩子的那一天,我差点想要自杀。”
时荏冉一下就顿住了。
“虽然我是老师,但教的是历史,有很多封建的思想都根深蒂固的扎在我骨子里,所以那个时候是真不能 接受。但我花了一个星期来了解这个群体,一个月来理解岑意,最后又用了一年多让自己释怀。”
缪宛旋看着他笑了下:“你看我现在一点也不介意岑意喜欢男孩子,那是因为我放过了我自己。所以你也 要放过你,心里头压着以前的事人就会显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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