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是谁?”大经理现在只关心该怎么教育她家花匠。
蒋歆气急:“你少装蒜!”
盲目护妻的林玥忍不住插嘴:“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清疏她肯定不会出卖你的。”
“哈?什么叫出卖,感情我是坏人,她就正人君子不会使坏了?”蒋歆痛心疾首:“小玥玥你不要这么偏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知道么,如今我也算你半个老娘了,可你,你一点都不孝顺!果然泼出去的女儿收不回的水啊我好命苦……”
林玥好想关掉视频啊。
“你演够了,别教坏孩子。”姚清疏心情不错,挨着坐下来,背靠沙发,“既然是要算账,那我们顺便聊聊昨天的事情吧。”
林玥知道大经理要教训人了,自觉让出电脑在一旁逗猫玩。福丸一晚上没见着她,今天接回来特别黏人。
一人一猫玩了会儿扑抓,姚清疏也结束了跟蒋歆的斗嘴,只约好中午一起出去吃饭。
“今天公司不是有活动吗?”林玥放开福丸的肉爪子,也选择忽略掉之前的糗事,语气轻松地聊起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但是某位大经理还不肯翻篇,“不早点回来怎么知道你背着我做坏事?”
“啊啊这事就别提了是我错了!”她羞臊地将搁在茶几底层电脑和笔记本又一股脑塞进抽屉锁好。
转头扑进姚清疏怀里,闷头搂住她的腰不肯出来。一副愤懑的小模样。
“呵。”姚清疏任她抱着,“别羞了,我不提,今天放过你一回。”
又正色说:“公司的活动安排在绿野山庄,我不是很感兴趣。而且我在那里他们都不敢放开玩,干脆就留他们自己去放松了。”
“或许,我们也该出去放松一下。”
林玥听了感兴趣地支起头,“去哪里?你有几天的假期?要不我们去旅行吧,去新加坡,威尼斯,或者去普罗旺斯?”
“去荷兰。”
笑容未及漾开就凝住了。林玥不确定地问:“荷兰?”
“确切地说是阿姆斯特丹。我陪你看完整场花展,然后,就丢你在那里当花匠。”
似乎是开玩笑的轻松口吻,但又完全不像在说玩笑话。因为一张熟悉的邀请函摆到了面前。
“这是……”林玥放开手坐到一旁,有些心慌,“你难道想让我去荷兰进修?”
“嗯。”姚清疏淡淡勾起嘴角,“引荐你的人我也已经联系好了,只等着你过去。”
“太突然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做出这个决定,我也是犹豫了很久的,林玥。”姚清疏侧过身跟她面对面,握着她的手带到自己手心里。
这便是要好好聊一聊的意思了。林玥压下内心里的不安,一言不发地等着下文。
姚清疏却不急着解释,待她不绷着一张小脸了才肯讲:“尤菲曾告诉过我,是我束缚住了你。”
“你还可以走得更远,但是你为我停下了脚步。”
林玥心头微惊,想开口,姚清疏又先一步止住了她的唇,“你别急着否认,她说的并没有错。”
“林玥,在认识我以前,你是什么样子的?”
姚清疏望着她的眼睛,“你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优秀的花艺设计师。你可以为了一棵喜爱的花草只身远行,不惜涉险,你也可以为了一个组合养护的课题不眠不休地钻研实验,甚至跑遍好几个城市去向花农讨教方法。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大学那会儿,曾傻乎乎地花光了自己两年的积蓄去买一袋花种。”
林玥的手不由收紧了,又怅然松开,指尖微颤,“现在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待在你身边。”
“那你想想书房里,你曾获得的那些奖章,还有那些合影。你忍心舍弃吗?”
“林玥,我不需要你牺牲理想,也不希望你留有遗憾。”姚清疏倾身靠在她肩上,手指安抚般地摩挲着她耳边的软肉。语气更加轻缓了:“这遗憾就像一颗封存在你心底的种子,你不让它发芽,它便永远占据位置,不会腐烂,也不会被遗忘。”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陪着你一起把它种下。”说着手指轻移,又来到林玥的脸颊和下巴,哄得她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所以必须是我,亲手将你送去那片能供你发展的土壤。你明白吗。”
“你想我完完整整地属于你,我又何尝不是呢。”
林玥眸心里滞凝了一瞬。就这么定定看着姚清疏,看了很久,才哑声说:“或许要一两年呢。”
姚清疏:“我等你。”
“或许两三年。”
“也等你。”
林玥:“或许……我会在那里遇见志同道合又有魅力的外国花友,禁不住移情别恋乐而忘返了。”
抚在脸上的手立即改为了掐,“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好疼呢。”林玥笑着讨饶。离愁别绪在这玩笑话里得以消散了不少。
“那要喊上蒋歆一起吗?”
“待会儿再跟她说吧。”姚清疏还不肯从林玥身上起来。她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忽然就生出许多不舍。
确实,计划好是一回事,真正定下来又是另一外回事了。她们还未曾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只是姚清疏不会说太多想你之类的肉麻话,便埋在林玥肩头等着情绪沉淀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