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陆仅有一人修为突破了元婴期,陆云宗的那位宗主应当不会来此才是,方才那丝灵气波动或许是风吧。
几米外的林冠刃,哪怕是知晓元婴期的大能感知不到自己,他还是因为李闲智的那一回头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而后见并没有被发现,才进入墙内,停在了窗外。
此时因为有李闲智在院外,他不敢放出灵识去看房内情形,便只能听里面的声音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李清茗来寻章夏了,也不知她们两个避开众人夜会于此,会不会说些对所查之事有用的东西。
房内,两人全然不知外面的风起云涌,章夏看着一脸沉思的李清茗,她叹了叹起,还是无法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除了师父骆天机与师兄周元姜外,或许没有人会相信这么惊世骇俗的理由吧,倒不如装下糊涂。
我知道那你肯定有很多不解之处,事实上我与你一样,被林唐打落悬崖醒来后就忘掉了大部分事情,只记得自己曾是天剑宗弟子,而天剑宗大师兄要杀我,所以才隐姓埋名去了任务公会,不过是寻个立身之所罢了。至于在任务公会初次与你相见,便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你,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rdquo;
李清茗抬眸,面前的人双眼透着认真与赤诚,应当不是在骗自己,她点了点头:原来林唐师兄几次三番追杀于你竟是因为我,幸好你没事,可是hellip;hellip;。rdquo;可是依然有那么多弟子因为她枉送了性命。
章夏瞬间便懂了这言语间的未尽之意,她心中微刺,握住了李清茗的双手:清茗你听我说,他们是因你而死,却也不是因你而死,这世间的恶从来不讲道理的,所有的恶行都源自人心中的恶念,倘你不是李宗主的独女,你以为那些弟子就能逃过此劫吗?
所以你只是恰好是宗主之女而已,若你知晓林唐的恶行,你一定会去阻止对不对,这就够了,你也是受害者,该受到谴责的是林唐。不是你,再者说我们已经毁了林唐和林志的内丹,也算是替那些弟子们讨了一些公道,逝者已逝,我们总要往前看。rdquo;
章夏说完闭了闭眼睛,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那些弟子何其无辜,而他们也不过是恰好hellip;hellip;恰好拜入天剑宗,恰好认识了李清茗hellip;hellip;。
若天剑宗本就不存在,而是什么别的宗门,林唐便不会作恶了吗?心存恶念的人会变因此变良善吗,不会。
她想再安慰一些话,免得李清茗有了心结,可心中的悲痛又让人说不出话来,为什么恰好是他们?原主也曾是个明媚的女子啊,只不过是有了心慕之人,勇敢讲出来而已,却因此丧了命,这世间事啊,总有千千万万种恰好hellip;hellip;。
手掌心传来的温热,似是带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默默安慰着人心。李清茗缓缓抽回手,垂首没有言语。
里面的人因为沉重的话题沉默着,而外面的人心里却没那么平静了。他们听到了什么?她们毁了林唐与林志的内丹!
这她们两人一个是金丹期中期一个是金丹期后期,与金丹后期的林志和金丹中期的林唐修为不相上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那两人的内丹,这实力恐怕要在修为之上。
李闲智几乎是瞬间就拨开繁杂的真相,找到了他最在乎的,这个夏姑娘乃天剑宗弟子章夏,虽然二弟下落不明,但女儿的修为在李究之上,暂代执法长老之位没有任何问题。林唐那不肖徒死不足惜,而章夏的天赋应不逊于林唐,更何况她还拿着青霜剑,与女儿hellip;hellip;。
不行不行,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若是两个女子,天剑宗岂不是就和陆云宗一样了,最后要把宗门拱手于李氏之外的血脉。
李闲智在这里纠结该怎么决定,另一边的林冠刃却立时就做出了选择,林志乃他们药宗长老,虽与林唐勾结在外面为非作歹,但也不应如此送命。待他明日便禀告父亲,来擒这两人给药宗一个交代,孰是孰非都应该有个决断。
可几息之后,他的决定又被自己推翻了,因为房内又响起了交谈声。
不过,我们毁了他们的内丹后,药宗的那位林宗主就到了,按理说应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取林志的性命才对,他既然把林唐带走又送到天剑宗,没道理不管林志的死活。rdquo;
章夏缓了缓神,心里隐隐冒出了一个想法,但是可能吗?那位林宗主会杀了林志然后抛尸于药宗外吗?这样一来除了让门内弟子人心惶惶之外,又使得执事堂来追查林唐之事,对药宗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李清茗握了握衣袖,冷静地道:林唐是药宗的二公子,潜伏我天剑宗多年,所图应该不是我,而是天剑宗的宗主之位。rdquo;
所以那位林宗主绝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应当是着急儿子的伤势,没有管林志,却不想他走后,有人趁机取了林志的性命,此人要么与林志与药宗有仇,要么就是知晓他们的计划,有意引得执事堂来查,可那时还没有成立执事堂啊?rdquo;
章夏说完又觉得不合乎情理,难道说那人早就料到了三大宗门会成立执事堂,蓦地,她抿了抿唇,心里一阵发寒,那幕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所图又是什么呢?
若此人的目的就是成了执事堂呢,执事堂夹在三大宗门之间又能做什么呢?rdquo;李清茗低眉沉思,若是她的话,促成执事堂后会做什么呢?下一瞬,章夏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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