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此刻,以一种极其高难度的姿势,几乎将三公主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能够畅游海洋八千里的鱼尾,在此刻破天荒地感受到了酸痛疲乏。
不知过了多久,三公主终于放开了她,温漫累得倒在她怀中,水面也迅速恢复平静,她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不想再试了,太累了。”
闭上眼陷入沉睡之前,温漫喃喃低语,“我果然还是适合躺着啊。”
“……”三公主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坏蛋。”
话虽然如此说,但隔三差五的,温漫总会被拖到水池里,跟三公主解锁一个又一个的秘技,有着层出不穷的花样。
*
或许是昨夜玩得激烈些,温漫不自觉地在三公主肩颈上啃咬了好几道红痕,到了清晨也没消褪。
而三公主难得的,也没有一大早就起来练剑,而是靠在枕被边上,闭目养神,半天不动弹一下。
温漫睁开眼,看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意外,“殿下,你今天怎么起迟了?”
三公主连衣裳都没换,只用被子虚虚掩着,依旧是一件内衫。
在往常,她一般都已经练剑回来,然后与自己一同洗漱,再到前厅用饭。若不是休沐日,三公主用完饭就进宫学习去了,晌午方才回来,下午或是召见幕僚商讨大事,或是待在书房处理文书,若是碰到事情都已经处理好,她们就待在一处,府里这般大,总有很多好去处消磨时光。
今日的光景,倒是罕见。
故而温漫会如此讶然,她从被窝里爬出来,毛手毛脚地给自己穿上衣裳,转身。
三公主还躺在那里。
“嗯?”温漫忍不住倾身,将手探入被窝里,想摸摸她,却被三公主挡回去了。
三公主端庄地靠在枕边,半坐半躺,被子盖着大半个身子,面不改色,“漫漫,你先去洗漱,我待会就来。”
“殿下在被子底下藏了什么好东西?”见她这样,温漫更加好奇,干脆半跪在床沿,笑眯眯地去扯三公主身上的被褥。
三公主罕见地没有跟她一同瞎闹,而是一手压住被角,将自己底下盖得严严实实的。“别闹,快去。”
温漫却越发好奇了,像猫爪子挠心一样,但她知道三公主一贯如此,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总能办到。
“好吧,那我先去洗漱,殿下快点哦。”
“嗯。”
等温漫犹犹豫豫地离开之后,三公主掀开被子瞧了一眼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懊恼地闭了闭眼睛。
她从未如此失去分寸过,这还是头一遭遇到。
三公主下了床,双腿一颤,差点站不稳。
昨夜着实是玩太狠了些,今日一大早又来这么冲击力极大的一幕,三公主定了定神,卷起被子,又探身,准备将底下铺着的床单也给抽了。
洗是不能让人洗了,干脆让鸢尾抱去烧掉好了。
“哈,殿下,你果然藏了什么好东西在这里!”突然去而复返的温漫兴奋地跳到三公主面前,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还没有来得及抽走的床单。
一大团的血渍。
“!”温漫顿时被吓到了,连忙看向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三公主,“殿下!你受伤了?!哪里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不用。”三公主难以启齿,强行淡定地伸手拿过温漫手里的床单,然后狠狠地揉成一团。
太丢脸了。
“那怎么行,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以像没事一样。我去找白芷……”
温漫的手腕被拉住,三公主的脸似乎黑了黑。
“月信而已。”
“嗯?月信是什么?”
三公主抬眸,跟天真懵懂的温漫眼对眼,看了许久。
确定她是真的不知之后,三公主猛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从来不曾见过她来过月信。
“……”三公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温漫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嗯?殿下,你说话啊。”
对此事,三公主一直是避讳不谈的,故而每当日子来了,她都防护妥当,不露一丝痕迹。而且她素来身体健康,来的时候也并无多大感觉,不需热水多休息,一如往常而已。
只是这次不同,提前了几日,让她毫无防备,且还有些坠痛感隐隐传来。
这点疼痛,对于三公主而言不算什么,她忽略过去了,无法忽略的是这些弄脏了的被褥。
还有,身上尚且没有来得及换掉的衬裤。
只要三公主一转身,血染某处的风光便能被一览无余了。
三公主此刻,才真正地生无可恋。
温漫抬眸,见她唇色苍白的模样,“昭溯泱,你别吓我啊,怎么了?”
“漫漫,我确实不太舒服。”三公主担心她绕着自己转,略一沉吟,倾身,扶额歪在自己天真的妻子肩头上,原想摆出弱不禁风的姿态,却演成了不胜酒力的模样。
她抵在温漫的肩颈上,声线柔和央求,“可以帮我倒一杯热水吗?”
“热水就可以了吗?”温漫高度紧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三公主看。
三公主低低柔柔,矫矫情情,“嗯。”
温漫连忙用自己弱小的手臂,扶着三公主到了床边,像放一尊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那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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