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吻一时忘了自己的窘样,抬眸看她,略微不解。
【笑什么?】
随即,当她看见舒亦安从她身边经过时,便什么都想起来了,就她俩这发型,难怪别人会笑呢。
她忍着怒意进了浴室,可即便是洗漱完毕后,因为舒亦安把她的头发绑成一团,还是没法理顺。
两人换好睡衣,都吹干了头发,苏吻把舒亦安拽进房里,自个儿坐在板凳上,指了指自己的造型,“负责!”
又是负责?
她到底要对苏吻负多少责?
而且,舒亦安上下打量苏吻,“你求人就是这个态度吗?”
知道舒亦安这人吃软不吃硬,为了明天不顶着这发型去公司丢人,苏吻只能放低声音,“帮个忙!”
“不帮!”舒亦安坐在她床边幸灾乐祸道,“各凭本事做的造型,你自己没办法理顺,那是你人笨,我怎么又把头发梳顺了?”
苏吻没好气,“那能比吗?”
她虽然是对舒亦安下了手,可哪次不是手下留情,而舒亦安这女人呢?那是双倍报复!
【这么歹毒,以后早晚嫁不出去!】
一听她居然还诅咒自己,舒亦安就更不乐意了,作势就要走人,“不比就不比,那我走了!”
“等等!”苏吻着急忙慌叫住她,“说吧,想要多少钱?”
她坚信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尤其是对舒亦安这种人,然而这次却是个例外。
舒亦安耸了耸肩对她笑道:“我不要钱,我要你叫我声,女王大人!”
知道苏吻一定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她又继续说:“先别急着拒绝,你想想啊,你要是没有我,明天可就真要顶着这发型去公司了,就算你找造型师,可你毕竟也算是公众人物,别人造型师都是一个团队,到时候一不小心说出去,笑话你的人就更多。”
“所以啊,你想想看,在我一个人面前丢人那不算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可要是在别人面前丢了人,那可就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了,苏总你考虑考虑?”
苏吻黑着脸,“再说一遍,叫你什么?”
“女王大人!”
“嗯!”苏吻应了声,脸上挂起绚烂笑容,“你不必这么崇拜我!”
舒亦安:“……”
简直了,对待这种人还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不然分分钟被摆一道,她恶狠狠瞪了苏吻一眼,起身就要走人,却被苏吻拉住胳膊,含着笑意道:“好了,各退一步,我叫你一声,你帮个忙?”
“那你先叫!”
苏吻用手弹了弹她额头,反正她也占过了便宜,叫一声也不吃亏,于是哄着舒亦安说:“女王大人,帮个忙。”
舒亦安拍开她的手,也不和她再继续纠缠,心情愉快地站到她身后,小心翼翼为她解开被缠在一块儿的头发。
“轻点。”苏吻‘嘶’了一声,即使没使多大劲,还是觉得疼。
舒亦安没好气:“已经很轻了,你怎么这么娇贵?”
“第一次当然会更疼一些,谈不上娇贵!”
苏吻晚上常加班,保姆阿姨有提前两三个小时为她送一杯红酒的习惯,饮下红酒后,会更有助于睡眠,此时她照例端着红酒站在门口,总觉得屋里的对话好像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
声音还在继续,是舒亦安在说话:“说的就像我不是第一次似的?”
“你只需要动动手指,你又不疼!”
阿姨默默端着红酒下了楼,她活了这么几十年,对这些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按理说,这两位是有婚约的,婚前试爱也很正常,可是万万没想到,苏总居然是个受?
真是跌破眼镜。
舒亦安解开苏吻的一缕头发,对外面的情况浑然不知,“你要是怕疼,头剁掉就不疼了!”
“滚!”
“滚就滚!”
“又没让你往外面滚,滚到我身边来。”
“切!”舒亦安敲了敲她的头,“你苏吻这辈子有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会这么卑微地昧着良心和一个女人说话?”
“没有,属你这歹毒女人是个例外!”苏吻叹了声气,透过镜子看,背后的人却笑的眉眼弯弯。
【真是,说她歹毒还高兴起来了?】
折腾了一个小时,舒亦安总算是给她弄好了头发,收拾着床垫开始铺地铺。
苏吻看着外面的天色,突然开口,“今夜雨大,天凉,我可以破例允许你在床上睡一晚上!”
“不用了。”舒亦安拒绝她的好意。
她能相信她俩睡一张床绝对什么都不会做,但毕竟不方便,“我下面会垫厚一些,你要是累了,就早点睡吧。”
苏吻默不作声,默默钻上了床,当舒亦安铺好地铺后又问:“舒亦安,你不怕打雷吗?”
【别的女孩子,不都是害怕打雷,会缩在自己对象的怀里吗?】
“不怕!”舒亦安随声回应,随后直接躺在了地铺上,“睡了,晚安!”
【晚安!】
雷声已经停了,雨势逐渐变小,舒亦安很快进入梦里。
梦中的她坐在欧式梳妆台前,穿着碎花洋裙,正对着一面椭圆形大镜子,镜子镶嵌在白色木料里,两边是匀称的花纹。
不同于一般女生的梳妆柜,这里没有化妆品,桌子最左边摆着两束白玫瑰,插在花瓶里,拉开抽屉,里面装着一本钢琴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