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蒋建州的出现,再次将周兰心拉入调查视野,她本来是凉水市人,在西贵省西部,出生在普通农民家庭,十九岁时到了望江,最后定居在花谢庭,从那之后就有了慕尚青,和他相依为命。
年轻女孩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省份,无亲无故,还再没回过家,反正没带慕尚青回去过,就和儿子一起过着苦掉牙的日子。
这种情况给楚愈的第一感觉,就是她被赶出了家门,或者和家里闹了天大的矛盾,于是她离家出走,至于为什么跑到望江,很可能是来找儿子他爸——照这么推断,周兰心离家时,便已经怀孕,未婚先孕是件大事,还是在那个特殊时期,会被街坊邻居的唾沫淹死。
如此看来,男方应该极其不负责任,让周兰心怀孕,但又一走了之,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留下母子俩过着苦尽甘不来的日子。
不过周兰心也是个狠人,没偷没抢,一直保持单身,自力更生把慕尚青拉扯大,她对慕尚青的爸,好像没怎么提过,或者是告诉了慕尚青,只是慕尚青选择忘记这个父亲,于是也没向楚动人提起。
说实话,楚愈还挺想看看慕尚青的父亲长什么样,是不是像他一样,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男
现在,蒋老爷子进入超人处的视野,他们一直以为,慕尚青的爸爸肯定姓慕,周兰心不可能随便给自己崽取个姓,但现在看来姓氏并不可信,因为男方对女方可能存在欺骗作为,就连姓名都是“造假”。
如果单单把蒋建州摆在楚愈面前,楚愈就是想象力突破天际,也不会联想到他是慕尚青的爸,但现在他和小槐花有了联系,那就不怪楚愈脑细胞活跃,对他的往事想入非非。
方大托回顾了一下慕尚青的故居地址,表情变幻莫测,似乎在感叹:真是好大一个局啊!
“楚处,这房子当初是慕科长和黄楠一起选的,你说慕科长是不是知道他爸住对面,所以想住得近点,每天可以看到?”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自我纠正:“但如果蒋老爷子真是慕科长他爸,那他不就存在出轨或者不负责任的行为吗?应该眼不见心不烦才对!”
“现在只是猜测,有待证实。”
木鱼的“八卦之魂”燃起,疯狂搜索蒋建州的信息,但并没有更多收获:“这要怎么证实呢?这种事情本来就比较私密,档案上不可能记载,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方大托看向她,洋洋自得:“这涉及到你知识盲区了吧?看来网络世界不是万能的吧?现在就该我出马了,用科学来说话!”
楚愈忍俊不禁:“哈哈,要DNA 对比是吗?你想怎么获取老人的DNA?”
方大托跃跃欲试,在处里宅了几天,终于可以出外勤了:“简单,现在小棒不是在监控嘛,看到他出了门,我就假装去问路,借机接触他,只要取得一根头发丝,DNA 就到手了!”
木鱼忍住了没翻白眼,“哎呦,可了不得了,你有本事别用机器啊,直接靠眼睛看出脱氧核糖核酸的差别啊。”
方大托毫不示弱:“那你有本事别每次用电脑查啊,直接把信息存在你脑子里啊!”
楚愈坐在一旁,两只脚悠哉悠哉地摆动,“打起来,快打起来吧,正好让我放松一下!”
方大托和木鱼对峙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晚上在游戏上对线,现在时间宝贵,应该用来建设美好社会,为人类的共同梦想奋斗。
不一会,两人就各司其职了,前者去联系宋轻阳,准备获取DNA,后者留在办公室,继续完善蒋建州的信息。
楚愈盘腿坐在沙发上,槐花专案里纷繁复杂的信息又来了,如今还多了周兰心这条线,她得好好理理。
她闭着眼,盘着腿,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这乍一看,真像是入定了。
木鱼见她一直没声,忍不住念叨了句:“我咋感觉现在就像在公安局里工作,干的都是警察的事?”
楚愈没睁眼,笑了,以前超人处的画风可不是这样,虽然也有调查,但还有研究和治疗,差不多是五五开,结果夏亦寒一出江湖,就强行将把超人处拉入刑侦的坑,楚愈感觉自己是边查案边在学,一路追着夏亦寒,终于明白了“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道理。
她能从夏亦寒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并忍不住感慨:这么个人才,如果能为超人处所用,那可真是一个顶十个。
说到了刑侦办案,第二天那边就来电话了,让楚愈过去一趟,要开个会。
楚愈猜到是口供拿到了,公安厅也对超人处转交的证据进行了核实,现在有了结果。
她打电话问楚动人,不出所料,他已经签了“处罚决定书”。
昨天楚动人到了省政府,中央检查小组组长表示,综合所有的证据,确定慕尚青为分离性身份障碍,五起命案的受害者,为毛毅所杀,并且鉴于慕尚青心理障碍的诊断困难性,不追究楚动人的相关责任。
但是慕尚青是他的下属,且命案都发生在他身边,管理和领导上,他难辞其咎,并且他察觉真相后,非但没有报警,还逃离警方视线,私下和犯罪嫌疑人见面,甚至试图绑架楚愈,虽然动机是好的,但影响正常办案,妨害公务。
本来应该予以行政记过处分,但考虑到楚动人已经退休,并且为“超正常人研究与调查处”的建设和发展,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于是比照应受到的行政处分级别,处理如下:按照每两年一次增加退休费的标准,降低其基本退休金,并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思想教育,结束后需上交一份500字检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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