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小槐花还被抓住了,我还等着看她表演金蝉脱壳呢!”
回复1:“抓住了好呀,这要是继续在外面游荡,指不定炸.弹就安你家楼下了!”
回复2:“审题好吗?她做的炸.弹是假的,但还是把警方骗了过去,这说明她清醒而理智,对事情有高超的把控能力。”
回复3:“清醒理智就坏了,这判刑肯定是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又故意伤人又玩炸.弹的,得判多少年啊!”
“小槐花应该是人格障碍,这样的话,还是一直在牢里关着吧,这种人没有共情能力,无正常的人类感情,出来了也是个祸害。”
回复1:“她有杀人吗?有引爆炸.弹伤人吗?你知道她犯罪动机吗?知道她是自愿的吗?”
回复2:“怎么,歧视人格障碍者?”
“若她是人格障碍,会影响量刑吗?可她人格障碍是怎么来的啊?导致她反社会的人,要不要负责呢?”
回复1:“反社会人格障碍很多是天生的,就像精神病一样,会遗传。”
“讲真,我怀疑这就是精神病引发的案子,现在小槐花的身份还没公开,是不是警方没查到?那她可能是个孤儿,因为精神原因被抛弃,然后被某特殊机构收养,她身边的都是和她一样不正常的小孩,然后这些小孩被领养,去了全国各地,但都因为精神有问题,被领养家庭嫌弃,纷纷死亡,然后小槐花长大了,就为自己童年的伙伴报仇,我推测那所特殊机构里有棵槐花树,那些孩子小时候一起在树下玩。小槐花到全国各地,把当年领养人收拾之后,就集中精力收拾那机构的院长,所以有了花谢庭审判,没准那机构就在花谢庭呢!”
回复1:“有道理!”
回复2:“这样解释好像比较通。”
回复3:“大哥,花谢庭十几年前穷得叮当响,脏乱差齐活了,哪里开得起收养机构啊?”
回复4:“你这么说就不怕又被封吗?”
以前全国的目光集中在抓捕上,广大网名分成了两派,一派为警察同志摇旗呐喊,一方希望小槐花可以逃之夭夭。现在全国目光又集中在审判上,再次一分为二,一方认为应该重判,不然出来后又引起社会恐慌,特别是如果有精神问题,应该隔离,免得祸害别人;而另一方觉得应该轻判,如果有精神问题,应该以治疗为主。
两方讨论讨论着,就吵了起来,一时间,关于“精神病犯罪应该如何审判”的问题,成了事件的焦点。
于是千万双眼睛齐刷刷投向法院,希望权威机关给个公正“答复”。
这是外部的混乱,而超人处内部,更是乱得天翻地覆。
一时之间,何蓝、柏瑞安、胡宾、薛进萍、龚燕华面临审判,夏亦寒面临审判,慕尚青的案件和精神情况需要重新鉴定,楚动人及其专业能力面临调查,前超人处处员面临询问,整个超人处面临彻查和整顿。
楚愈接到委员会发来的“暂停一切工作,等待检查”的指令,头脑里阴雨阵阵,说不上震惊,但相当郁闷,她终于明白了胡宾那句话:“可能撼动社会这棵大树。”
从超人处,到各地公安机关,再到社会上关于公平正义的质疑,如今都卷了进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没个一年半载还真消不下去。
委员会派遣纪检、监察以及中央精神鉴定专家前往望江超人处总部,进行检查监督,为最高法院的审判工作做准备。
最高法院很少审理一审案件,但槐花专案牵涉太广,包括五六年前的悬案,慕尚青失踪死亡案,超人处还牵涉其中,中央不得不谨慎处理,严肃对待。
听说上面的检查人员马上要来,宋轻阳坐立不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方大托刚和公安厅的朋友通完话,转过身来安慰她“别急,就目前情况来看,大楚处没有重大责任,楚处更没什么责任,这次上面来,应该是例行检查一下。”
宋轻阳点点头,还是忧心忡忡的,抬头一动不动盯着走廊深处,没吭声。
方大托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楚愈办公室,他们今天已经忙活了一上午,楚愈让他俩歇歇,可她自己就像是金刚做的,开启了连轴转模式。
楚愈在整理卷宗,包括近两个月以来所有的调查内容,包括书证、物证、电子数据、视听资料等,还包括慕尚青以往的体检报告和病例,就像方大托判断的,她并不担心自己的情况,超人处可能会受影响,但当务之急,还是面临刑事起诉的六名犯罪嫌疑人——胡宾、柏瑞安、龚燕华、薛进萍、何蓝和夏亦寒。
胡宾可以不用考虑,若到时候五个人口供一致,他不会被判刑,可是四名死者家属,还有夏亦寒,怎么量刑就是个大问题。
木鱼把打印下来的文件装订好,终于得空和楚愈说上话:“我在想我们把关于慕科长人格分裂的证据交给法院,法院委托相关机关鉴定,会认同吗?”
楚愈盯着电脑,她的脸色好歹红润了些,没昨天那么苍白,“你是不是想说,毛毅的日记不能作为证据?”
木鱼把文件叠好,转过身来,“是的,法院肯定会对它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第一它是电子文档,不能体现个人字迹,没办法做笔迹鉴定; 第二,它被删了很多次,原来的编辑痕迹都被破坏,没有办法确定写于什么时间。”
三天前,楚愈第一次接触毛毅日记时,也怀疑过其真实性,虽然种种线索都告诉她,慕尚青就是人格分裂,该日记就是次人格写的,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打电话到公安厅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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