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侍当即一咬牙,拿了那信便跑了。
月仙在殿中坐着,忽觉右眼皮不断跳动,正心觉不妙,忽然面前传来一封信。
展开那信纸,上面赫然说道:“月仙,最后请你帮我办一件事,贺离手上的结印,你无论如何帮我伪造出一个假的来,让她以为那小兔子结印一直发光。多谢月仙,白绵绵留。”
月仙琢磨着这话,立时面色焦急起来。
这所谓最后一件事,言下之意,白绵绵很快就要遭难。
她有心想救她,可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也撬不开狄星的嘴。
急匆匆往东元殿去,却没见到贺离人影,月仙焦急万分,最后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她救不了白绵绵,至少白绵绵的心愿她要帮她完成。那什么小兔子结印,等见了贺离,她一定要设法弄出一个。
月仙这厢在东元殿中候着,贺离那厢却丝毫不知,只道眼前那地方便是至贪至狂之地,当即迈步入内。
而街边那赌客一边被追打,一边还在发狂地喊:“我能赢!再借我一点银子,我一定能赢个十倍回来!五百两!我要赢五百两回来!”
贺离进了那赌坊,略看一二,便懂了其中规则。
不过她志不在此,很快又抓紧时间寻找起线索。
目光落在一道青衣身影上,贺离觉出那人的不同。
旁人或输或赢,面上总归有一番神情变幻,而那人却始终只含着一抹笑意,似乎局势尽在她掌握之中。
贺离走到她身边,启口道:“阁下可有兴趣跟我赌一把?”
那人看向她,面上波澜不惊,似乎早料到她会来此,“跟你赌也可以,得有个赌注。”
贺离道:“我若输了,任凭你吩咐,你若输了……”
青雀笑了一下,接道:“我可不会输。”
一场赌局就此开始,那骰子在骰盒中不断滚动,贺离、青雀听声辨位,一个押了大,一个押了小。
眼见那骰盒将要打开,青雀自信笑道:“□□五,大!”
耳听周围传来隐约笑声,青雀感到不对劲,往面前一看,只见确实有“四五”,但也只有“四五”,那个六已经化成焦灰。
“你!”青雀看向贺离,见贺离对她拱手,一时有些咬牙。
但转而她面色又恢复如常,输了便是输了,她青雀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青雀扔了个骰盅到贺离怀里,说了句“回见。”随即便消失在原处。
贺离来不及琢磨那“回见”是何意,当即打开骰盅,只见里面一个纸条上清楚写着:
至真至圣之地。
贺离皱眉,这一个又一个的指示,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究竟何时才能拿到那剩下的仙法?
一时没有其他选择,她认真思索起这至真至圣之地。
这回比之前两次顺利许多,没花多久,她便在学堂中与那灰衣之人对上。
灰鹰从书卷中抬起头来,举手投足颇有斯文气质,但话语却有些犀利,“你敢不敢跟我下一盘棋。”
“有何不敢。”
闻言,灰鹰一拂手,学堂、桌椅、书卷都化为虚影,转瞬间,她们已置身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巅。
贺离这才明白她话语的意思。
眼前这山巅俨然就是棋盘,数枚棋子错落布于其上,而两人所立足之处都在山巅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那万丈深渊。
寒风吹拂着贺离的衣襟,她周身自有一股凛然傲气,微微抬手道:“请。”
灰鹰目光淡然,不过略动手指,那墨玉般的青石棋子、珍珠般的白石棋子便分落在两人面前。
“来者是客,我让你先。”
闻言贺离未多做谦让,两指一并,便要让那白石棋子落下,这时却发现那棋子并不往她所想的地方去。
抬眼一看,正是灰鹰在用法术控制。
贺离唇角微抿,一下子收了法力,灰鹰眼看那棋子被她控制,正是心下欣然,转眼却见自己棋盒里的青石棋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贺离对灰鹰扬了扬装着青白棋子的棋盒,灰鹰心下微恼。
她本想用法力阻挠贺离下棋,却不想贺离居然很快转过弯来,收了她的棋子。
连棋都没有,还何谈取胜。
灰鹰也不多纠缠,洒脱道:“你赢了。”
闻言贺离也没露出几分喜悦,她已经看明白她们的套路,没指望她能多说什么,只待她把下一步指示告诉她。
谁料,这次事情却不如她所想。
灰鹰话音刚落,一个衣袂飘飘的人刹那间从云端落到她们眼前,身边赫然跟着青雀、红狐。
灰鹰忙恭敬道:“师尊。”
贺离望着那人,有些惊讶,“天外尊者?”
天外尊者微微颔首,对旁边三人道:“灰鹰、青雀、红狐,你们先下去吧。”
三人依言退下,很快便回到山中的宅院。
红狐问道:“师尊真要把绝世仙法教给那家伙啊?那家伙忒讨厌,拿火烧我尾巴。”
青雀撇撇嘴,“这家伙还烧了我的骰子,也不知小师妹怎么看上的她。”
灰鹰在一边一言不发,红狐打趣道:“我记得某某人往日也十分看重小师妹,今日怎的没跟那家伙为难?”
“输了便是输了。”说着,灰鹰站起身离去,红狐自讨没趣,跑到院子里捉蛐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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