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魔尊看着她的样子明明与往日无异,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就想起梦里那些画面,心头一阵乱跳,不由道:“尊上,你可否……”
逐焰微蹙眉心,随即又展开,“金银珠宝本尊自少不了你,你还有什么要求不必吞吞tutu。”
闻言,鼠精眼神转深,朝着逐焰走过去。
逐焰见她眼神怪异,不由皱紧眉头。
鼠精望着那尊座上的人,脑子里满是梦里她压着她在尊座上肆意施为的画面,心头一时火热至极,再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摸上那扶在尊座一侧的手臂,鼠精眼神灼热道:“尊上,梦里我数次与你相见,那滋味实在太好,今晚我想与你共度春……”
话没说完,鼠精便没了气息。
逐焰被抚过的手臂泛起一片鸡皮疙瘩,望着地上面容猥琐的人反胃不已。
从几天前鼠精露出那种冒犯的样子,她就已然动了杀意。
那时她暂且隐忍不发,没想到这鼠精当真胆大包天,在她面前这般放肆,她断不能再容她!
逐焰面容阴鸷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区区鼠精还不值得她耗费心神,她要对付的,是那个人,那个羞辱她至深的人。
望着地上鼠精快要消失的残影,逐焰笑得冷厉,“天界又如何?贺情、守正仙都死在本尊手里,如今更是可笑,连小小一个鼠精,都能杀上天宫、随意屠戮,这天界当真是笑话一般。”
转眼又想到狄星那日的模样,逐焰心头一阵痛恨,冷声恨道:“狄星,你现下腹背受敌,不得人心,我看你还如何支撑!”
逐焰面色一片阴厉,众魔侍都低着头,不敢抬头观视。
这时,却忽然有一魔侍端着酒到逐焰眼前。
逐焰将要拿起酒,忽然察觉到什么,“你抬起头来。”
瞬间面前一道火光,逐焰即刻退开,这才发现眼前人并不是什么魔侍。
望着不远处那眼神满是恨意的人,逐焰有一瞬间觉得恍然,贺情为什么会这么看她?
转瞬间她又想到,贺情已经为她所杀,眼前这人不是贺情,而是……
“是你?”逐焰阴冷一笑。
贺离从虚空中拿出引尊剑,“你杀了我母上,杀了守正仙,休想再狡辩,我方才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事情已经败露至此,再遮掩也无益,逐焰索性承认,她望着贺离,语气有些扭曲,“你这个孽种,本尊应该当日就杀了你,不过不迟,现在取你的命也是一样。”
说罢,逐焰抬手一挥,三道灭日冰凌便朝贺离而去。
几日休养下来,她的伤势已大好,加之她吃了两粒大涨功力的丸药,功力更超之前,除非天外尊者来此,不然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贺离以法相抗,可却始终只能僵持,不能伤及逐焰,她心中略一着急,气息便乱了一瞬。
逐焰露出笑意,掌心一翻,一道凝着强大法力的冰刃便直飞向贺离胸口。
这冰刃但凡没入,便是死路一条。逐焰自觉已然取胜,却见此时忽然一个人影冲上前挡了那冰刃。
单怜被那冰刃刺中,立时口吐鲜血,浑身法力都开始消散。
她望向贺离,竭力道:“你们,要好好的。”其后便再说不出话来。
身上虽是痛楚,但此刻单怜心中却一片平静。
自打做了那个梦,自打见到贺离一身血衣挡在浑身干净的白绵绵面前,她便再找不回从前对贺离和白绵绵感情的嫉妒。
相反,她潜意识地想守护这种感情。好像她对此抱有很大的遗憾。
而现在,她总算是用她的方式守护了这段感情。
她并不是为了贺离而死,她是为了心中那潜意识的遗憾、那一袭雪白的衣角。
只是,那衣角的主人到底是谁?
埋藏在她记忆深处、令她一直苦苦追寻的人,到底是谁?
单怜正迷惑着、不甘愿闭上双眼,陡然间,许多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她踮脚亲吻那人的、那人点了她穴位用力抱她的、那人唯一一次展露笑颜对她说是她们错了的……
“道长,道长,萧……”
单怜嘴唇无声地动了几下,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她终于想起了那个名字,那个光是想到便令她心神一阵强烈向往的名字。
单怜笑着,闭上了双眼。
月仙殿中,一个红木牌“啪嗒”一声忽然掉落下来。
月仙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单怜”二字。
她不免摇头叹息一下,刚要捡起,忽然另一个红木牌也掉下来,把穿过单怜那木牌的红线缠得死紧,很快两条红线就并成了一条线。
月仙望着那“萧琴狩”三字,顿时开怀,“好啊,好啊,本是天生的姻缘,却两世都未能携手,下一世总算要修成正果了。”
她正开怀,一道焦急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月仙,你有见到贺离吗?”
月仙摇头,刚想问什么,白绵绵身影已经蓦地从眼前消失。
此时此刻,白绵绵心中简直焦急万分。
她们缔结完那连心咒后,她陪月仙在慕梨府逛了一番,送走月仙回去后不见贺离,她起先以为贺离在书房看书或在后院静自修炼,便回房休息。
谁知一觉睡醒,仍没看到贺离的踪影,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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