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绵绵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贺离察觉她的视线,蹙着的眉头松开,“我不是怪你。”
随后便细心地擦拭她的血迹,又为她包扎伤口,自己去切那些东西。
白绵绵看看眼前翻好的画册、倒好的茶水,心头一阵复杂。
贺离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是很高兴贺离愿意这样关心她啦,可是总觉得贺离哪里怪怪的。
两人之间的情势好像也跟之前不大一样。
白绵绵始终觉得怪,但又说不精准。
贺离忙完,又开始收拾屋子,丝毫没有要她帮忙的意思,白绵绵盯着她,她也只是回以淡笑,然后便接着忙活。
这些日子以来,贺离一直都是这样,白绵绵心中的诡异简直快到达顶点。
她不由想,贺离不会是换了种发傻的方式吧?
贺离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这么想着,白绵绵心里发急,连忙叫住贺离。
“贺离,你别忙了,我有话跟你说。”
闻言贺离很快到她面前,第一件事就是察看她手指的情况,那样子专注极了,白绵绵简直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打断她。
直到贺离打量够了,又帮她重新清洁、包扎了伤口,白绵绵才终于找到开口的时机。
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白绵绵清清嗓子。
贺离立刻给她倒了盏茶,一边递到她面前,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抚了两下立刻收回手,动作间没有丝毫的逾矩,也没有丝毫别的意味。
可是白绵绵却发现她正盯着她的嘴唇。
那茶水立刻有些不能下咽,白绵绵停住动作,然后便看到贺离的视线略显生硬地从她嘴唇上移开。
“额,贺离,你最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绵绵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只好试探性问道。
贺离摇摇头,望向白绵绵的目光一片坦诚。
“那你,怎么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这样不好?”
说完,贺离略微懊恼地皱了下眉,转而又换了一种相对温和的措辞。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我可以改。”
白绵绵瘪瘪嘴。
倒也没到不喜欢这种程度,只是让她很不习惯。
她依稀觉得,贺离现在对她好像有点过于小心翼翼了。
可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形啊。
她并不清楚贺离为什么忽然发生这种变化,只知道看着贺离这样,她也没有多开心。
那种几乎是讨好一样的程度,让她甚至都有点替贺离难受起来。
“也没有不喜欢啦。只是,这样你不会觉得累吗?”
贺离像是松了口气,轻轻道:“以你为重,其他都不重要。”
听到这句回答,白绵绵一口茶水哽在喉间,差点没呛死。
于是贺离马上又站起来紧张地看她的情况。
看着贺离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白绵绵简直怀疑自己是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凡人,而不是呛了一口水那么简单。
这种种事情结合在一起,白绵绵觉得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要想办法弄清楚贺离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是一个人最易心神不定的时刻,也是最容易看出点什么的时刻。
想到贺离白天盯着她嘴唇的样子,白绵绵往贺离那边凑了凑,试图跟她亲近一下,然后顺其自然地从她嘴里套话。
谁料,贺离马上往边上挪了一下,连个头都没回,甚至还把自己那床云锦拉高了些。
白绵绵忍不住有点气恼,那天贺离忽然停下动作,之后就开始不愿意睡在一张床上,非要去打地铺,还是她好说歹说,答应了贺离各盖一床云锦的条件,才把她劝上来。
眼下这么一联系,白绵绵忍不住都要怀疑贺离是讨厌了她。
可是,白天盯着她、一副很渴望样子的也是贺离啊?
白绵绵按捺着心头的不爽和疑惑,戳了下贺离的肩膀。
贺离背对着她,声音很闷,“怎么了?”
白绵绵的手指无意识地贺离肩上滑了一下,“白天,我看到你盯着我嘴巴看哎。”
她立刻感到她手指触及的那身体僵住了。
贺离的声音很快传来,“我不是故意的。”
伴着这句话,贺离又挪远了些。
白绵绵抿一下唇,把贺离翻过来面向她。
贺离看到白绵绵眼神闪动着光芒,隐约有一些别的意味。
“你……”刚艰难地吐出一个话音,面前的人闭上了眼睛。
这代表什么并不难懂。
白绵绵闭着眼、有点紧张地抓着云锦,心说贺离应该能明白她的暗示吧?
跟着便觉得唇上一热,只是那温度很快又退开。
白绵绵睁开眼,只见贺离看着她,说了声:“睡吧”,然后马上又转过身。
?
贺离眼中的情绪分明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要这样点到即止?
白绵绵略微不甘心地抓上贺离一侧手臂,拉长了音调,“贺~离~”
贺离几乎立刻翻转过来看她,呼吸起伏了一下,最终镇定道:“你还需要吗?”
什么叫她还需要吗?
难道贺离单纯就是为了完成她的需要吗?
那贺离自己的感受呢?她明明就一副很难耐的样子,为什么要这样一直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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