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精诧异地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袭白衣、神情傲然的那人,不是那老虎,却又是谁?
趁着那人视线移到白绵绵身上,鼠精一溜烟从原地消失。
贺离三两步走过去上下察看白绵绵的情况,见她没受任何伤,这才放下心。
可是,白绵绵却傻瞪着她,身体僵硬着,什么别的反应也没有。
贺离的声音有点担心,“怎么了?不是没受伤吗?”
因为太久不说话,那嗓音有些发哑,白绵绵却听得流出了眼泪。
“你,你……”
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贺离忽然会意她这般模样的原因,轻轻把失语的白绵绵带到怀里抱了一下,在她耳侧温声道:“我没事了。”
松开手,见白绵绵还是那副不能平静的样子,贺离再次揽她入怀,轻轻拂着她的长发,抱了她许久。
这次松开,白绵绵总算找回些神智,忙抹了脸上的水痕,把买来的东西都送给贺离,“贺离,送你的!”
贺离望着她道:“回去再看。”
“那……贺离,我有按照你说的,好好修炼,我的法术有很大的长进,你要不要看一下?”
白绵绵像献宝一样,迫不及待地要把所有她觉得好的东西、好的事情都摆到贺离面前。
她想让贺离高兴。
见贺离应声,白绵绵欢欣雀跃地展示了一下法术。
她用的是御物术,现在她只用一片树叶,就能让一颗石头碎裂,这要比单纯用法术打破石头难得多。
展示完毕,那石头碎成几瓣,白绵绵笑着看贺离,“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话音落罢,手被拉住,拽到什么人的跟前。
贺离静静地看着她,场面又陷入了沉默。
这些日子以来,白绵绵经历了太多这样的沉默。
她不由怀疑,贺离是不是又变了回去。
忐忑着,她问道:“贺离,你能不能笑一下,我好久,都没看过你笑了。”
贺离看着她紧张不安的模样,心头一阵难忍的酸楚,勉强扯了下唇角,随即用力拥住她,好让她不要这么不安、害怕。
这个拥抱含有太多的意味,白绵绵感受到她的安抚、她的想念、她的激动。
不由自主地,她也环上了贺离的腰身。
两颗心都在猛烈地跳动,白绵绵紧紧攥着贺离腰间的衣裳,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她只能靠在贺离的肩膀,静静地体会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直到一阵飞鸟惊起,发出动静,她才恍然退了开来。
贺离总算恢复正常,可她日日面对的都是傻了一样的贺离,陡然面对正常的贺离,她忽然有些情怯。
提上那些东西,白绵绵垂下视线,打算跟贺离一起回去。
这时东西却忽然被拿走,贺离把东西接过去,牵上她的手。
白绵绵咬咬唇,不由看向那十指交叉处。
回到家中,贺离很快把东西放到一边,视线随之又落到白绵绵身上。
白绵绵面对着这个尊贵的天界殿下,局促地拉拉衣裳,走到桌边给贺离倒了盏茶。
招呼着贺离在桌边坐下,白绵绵把那茶递过去,补充道:“这是我之前买的新茶,没喝过的。”
贺离垂眼看了下那在水面上漂浮的茶叶。
白绵绵对着她的侧脸,忽然生出点勇气,努力表达着自己。
“我,我这里很小,没有天宫那么华贵,但是我会把我所有最好的都给你,希望,希望你不要嫌弃。”
白绵绵搓着手,样子很是局促。
贺离转头看她,视线深了点。
这又鼓舞了白绵绵,她终于大着胆子说出最心底的渴望。
“贺离,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想报仇的事,我们两个就在这里,永永远远地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我给不了你什么权势地位,我的法力也不如你,可是我有的,我都会给你,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
说出这些话似乎用了白绵绵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说完之后,她除了紧张地看着贺离,什么都做不了。
在那种格外紧张的心情中,她不由生出许多不自信。
肩膀微微缩了起来,手也从桌上拿下去抓着衣裳的下摆。
那紧紧抿着的嘴唇,那睁得大大的看向她的眼睛,那不自信却又竭力争取的话语。
这每一样都强烈地刺激着贺离的神经。
从看到门上那个高大的兔子,有些情绪就已经无可压抑。
现在白绵绵这副模样,更让她心中的感情排山倒海般涌来。
一瞬间,贺离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白绵绵陪她种桃花、给她讲故事、为她梳发、踮脚亲吻……
这些场景最后都变成一个人的身影,贺离入神地看着眼前那张局促、紧张的脸,忽然发现那面孔有些不易察觉的憔悴。
可却让她太过心动。
一切终于再不能抑制,有什么情绪像火山一般爆发出来。
贺离托着白绵绵的后颈把她带到怀中,对准那局促地抿着、有些干燥的唇瓣,汹涌地吻下去。
猛烈而持续的亲吻中,白绵绵几乎感到一种窒息。
可她一点也不想推开贺离。
那亲吻注入了太强烈的感情,让她感到贺离似乎是要把心中的思念、触动尽数都融入到这个吻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