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一阵掌风,鼠精刚下意识转头,肩后便中了一记强有力的法术。
“噗”地吐了口血出来,鼠精恶狠狠看了齐鸣一眼,从原地消失。
齐鸣摸向念渔的肩膀,“你没事吧?”
手却被忽然拿开,念渔径自施法离开。
右眼又跳了跳,齐鸣皱眉也回到家中。
念渔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看都不看她一眼。
齐鸣走过去按住她的手腕,念渔抽回手腕,又到旁边收拾。
“念渔!”齐鸣不由加重语气。
这回念渔有反应了,却只是更快地收拾,收拾好就往外走。
“念渔,你怎么回事?你在发什么脾气?鼠精攻击你,我救了你,这有什么不对吗?”
念渔看着一边,“没什么不对,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齐鸣把她往自己这里拉近两步,“为什么突然要回去?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刚刚我要吻你,你还……”
“那是之前你没骗我的时候!”说着,念渔意识到不对,“不对,是之前我没发现你骗我的时候。”
念渔看着齐鸣,简直看不透她。
“你知道我有多在意白绵绵不是吗?我每天每天都在担心她,也在感谢你的付出,可你早知道消息,却一直瞒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齐鸣这才想起刚刚在林子里,她一时情急下把事情说了出来。想解释,可是看着念渔那个样子,她一时间无从下口。
念渔见状又要走,齐鸣在她身前拦着她。
“让开。”
“不让。”
念渔抬手便对齐鸣施了定身术,刚要离开,那被施了术的人却动了。
齐鸣竟然解了她的术法。
齐鸣动动嘴唇,“留下来。”
念渔简直气急败坏,“不可能!我不会再回这里!”
这句话刺激了齐鸣的神经,她终于也压抑不住火气,“白绵绵白绵绵,她就这么重要吗?你为了她要离开我?”
“是!她本来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抱歉,我真的无法原谅你的隐瞒!我很在意她的安危,我也为了她到这里来,陪了你这么久,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你明明早知道她的消息,却不告诉我,这让我不能再信任你。”
“一切都为了她?包括我们之间的事吗?”
念渔不说话,拿着东西,抬步就要离开。
“你今天踏出这个门,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齐鸣的语气冷硬。
“正合我意。”念渔丝毫不犹豫地答完,瞬间消失。
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齐鸣笑了下,摸了下之前不断跳动的右眼皮,果然,现在不跳了。
她收回笑意,到桌边坐下,望着墙边当初念渔挂上的一幅画,她猛然伸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念渔急匆匆回到家中,不断把东西往原先的地方放。可是东西本来就不多,没过一会儿就收拾好,她像是忽然找不到目标,迷茫地顿住动作。
从齐鸣那里离开,她像是心里空了一块。
可是,她无法忽视齐鸣对她的欺骗。
她一直那么信任齐鸣,甚至齐鸣偶尔不大不小地惹她生气,她也没太计较,那次齐鸣放走小鸟,她本来生气,可是后来齐鸣跟她敞开心扉,她不知不觉地,也没收到齐鸣的道歉,就这么带过了这件事。
结果到头来,齐鸣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真是没想到。
她每次都热络甚至殷勤地去问齐鸣进展,如果齐鸣累了就帮她放松放松,就算齐鸣说没有消息她也不曾责怪过她。然而齐鸣根本不是她嘴上说的那样,说什么苦无线索。
她分明早就知道,但却拿她当傻子骗。
念渔胸口起伏几下,又想起白绵绵。
白绵绵怎么会到天宫去?跟贺离有关吗?白绵绵在天宫做什么呢?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念渔焦急又气恼,一时间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三天,齐鸣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的日子。
如果没有经历过跟念渔相处的这些时光也就算了,可眼下,她每一天都在想她,甚至有时候会在房里看到念渔的身影,然后略一定神,那身影便消失。原来她过度思念下,眼中竟然开始出现幻影。
她不免有点吃惊自己这样不镇定,但却无法抗拒念渔给她带来的变化。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也不想真的跟念渔成为陌生人。
齐鸣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在上面添了几笔,随后闪身出现在念渔门外。
深吸一口气,齐鸣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里面的念渔正全神贯注地发呆。
这么说有点可笑,但她确实是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的一片虚无,连齐鸣进来都不知道。
齐鸣望着那张脸孔,只觉得灵魂都被吸附住,径直便往念渔面前走,连门都忘了去关。
念渔不觉身边的异动,仍无意识地出神。
齐鸣现在在做什么?她好不好?那天齐鸣说,只要她走了,她们就是陌生人。
以后她们真的就是陌生人了吗?
算了,跟齐鸣那种欺骗她的人撇清关系也没什么不好。
念渔心里开解着自己,却免不了泛上一阵苦涩。
这三天,她起先是愤怒、生气居多,可是越往后,她对齐鸣的思念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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