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怜瞪着眼僵住动作,然后便感觉那人扶住她坐着的身子把她慢慢放倒,单怜怔怔地看着那人微蹙的眉头、淡漠的眸光,一瞬间,心跳得飞快。
她点住她的穴道要做什么?
单怜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望着眼前人,期待她能帮帮她。
萧琴狩看着她愈加潋滟的眸子,身体微微靠近,手也伸了过去。
单怜正屏住呼吸,萧琴狩越过她的身体,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到了她身上,然后便抽身而去。
……
难道她看起来像是很冷的样子吗?为什么要给她盖被子?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她?
单怜气愤又哀怨地瞪着床顶,半晌终于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萧琴狩坐在桌边一整夜,始终没往床边去半步。
第二天清晨,素来作息有度的萧琴狩醒来,见床上的人还睡着,想了下,抬步往那边去。
若是那人已经无事,她便不必再留在这里。此次出来要办的事已经办完,她该回去了。
到了床边,萧琴狩见到那人一张平静的睡脸,看上去体温应是降了下来。
不知怎么地,她脑中忽然闪出昨日那水光潋滟的双眸,于是她多看了一秒。
就在这一秒,单怜睁开了双眼,脱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对我负责。”
说着,便去拉萧琴狩的衣角,萧琴狩对她没什么防备,被她拉到面前,有些疑惑地看她,“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什么?”
单怜看着她那清傲的面孔,想着昨日的事情,又觉气恼,又觉好感,“我叫单怜,我要嫁给你。”
萧琴狩甩开她的手,“胡闹,我们不过是陌生人。”
“怎么陌生了?我们共度了一晚,我也把名字告诉你了,你昨天救了我两次,还抱了我,还陌生吗?”
萧琴狩不答话,看了看她,想出言管教,又觉没有立场,抽回手,转身就往外走。
单怜眼见她三两步就走到门外,差点没气死。
飞快地追到门外,单怜从后面拉住她的手,“我们共度了一晚,你还抱了我,你想不认账?”
小二恰好从旁边经过,陡然听见这话,脚下一个趔趄,跟另一个往她们这边看没看路的酒客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木托盘也掉到了萧琴狩跟前。
小二忙来捡那盘子,一边捡一边趁机猛瞧她们二人,见萧琴狩冷冷目光看向她,连忙把毛巾甩到肩上,躬身道:“你们慢慢抱,哦不是不是,慢慢聊,慢慢聊……”
萧琴狩视线扫过堂内,有好些人仍反应不过来地看着她们这里,目光转回面前理直气壮的人,看向她略显凌乱的衣衫,不得不说,听着这话语,看着眼前人这模样,连她自己都要误会。
单怜瞪着眼看她,又去拉她的手,“怎么,你还要不认……”
萧琴狩猛地拉了她进房,单怜有点惊讶地看向她,又看向她拉着她的手。
“你娘亲没教过你什么叫进退有度、大方得体吗?”
说着,萧琴狩不由看了眼单怜微敞的衣领。
单怜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下。
哦,不过是起床时忘了整理嘛。而且要不是她不肯认账,她也不用这个样子就追出去啊。
单怜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抬起头来,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可是我没有娘亲啊。”
萧琴狩微怔一瞬,侧开视线看着单怜脸侧的墙壁,“抱歉。”
单怜看着两人还牵着的手,忽然兴冲冲道:“那不如你来管教一下我嘛。”
“什么?”
“你不是我不懂进退有度、大方得体吗,那你教教我啊。”
说着,单怜摇她的手,还仰起脸看她,讨好地笑。
萧琴狩抽回手,到桌边坐下,“我很忙,没空教你。”
“切,你不是忙,而是不想。”
“你知道就好,就此别过。”
萧琴狩推门出去,外面正在讨论她和单怜的事,版本已经变成,“那个姑娘已经有了孩子,可是那负心人却不要她,真是无情冷酷,唉唉唉。”
“唉”个没完的掌柜转眼看见“负心人”站在眼前,不由讪笑,“负,额,客官,你这是要退房?”
萧琴狩一锭银子放在她面前就要走,却被叫住,“客官,小的多句嘴,有孩子还是多考虑一下。”
单怜不知打哪里出现,在旁边抹眼泪装可怜,“是我命苦,碰上个这样的人,我们共度……”
萧琴狩忍无可忍拉着单怜出了客栈,“姑娘,你很清楚我们之间清白得很。”
单怜看看她,踮脚在她侧脸亲了一记,眨眨眼,“这样还清白吗?”
萧琴狩看看四下,正不断有行人经过,她的语气和目光变得很严肃。
“你再这样,我可要当真。”
“当真会怎样?”
“让你好好吃一番苦头。”
“好啊,我还没吃过苦头呢,来吧。”
萧琴狩看向眼前人,一时简直无奈。好说不听,威胁也没用,她掌管飞云观许久,还从没有一个人像眼前人这般让她觉得如此棘手。
打量了一下单怜的模样,萧琴狩估计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平时被管着不能出门,所以见到什么都一副新鲜模样,对种种常理也不清楚。
这种小女子,耐性估计也有限,放着不管,两三天,便也没了那心性,萧琴狩也不再管她,由着她跟着自己,只待她开口说后悔,便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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