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初单怜并不是无缘无故找她的麻烦,是因为她喜欢贺离,才会出手攻击她。
白绵绵心里顿时更为忧虑,“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让她跟我在一起。”
白绵绵一阵气郁,不由道:“你别做梦了,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单怜的脸阴沉下来,“怎么,你要告诉我,她喜欢的人是你?”
只要白绵绵敢当面这么说,她不介意立刻就取了白绵绵的命,好让她明白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
然而,她却见到白绵绵神色复杂地摇头。
联想之前白绵绵在南天门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单怜一瞬间明白了原委。
她不由呵笑一声,快意道:“你也有今天。”
白绵绵不理会她的嘲讽,只看向她,神色诚恳道:“方才我说的都是真的,贺离真的是天界殿下,你不要自找麻烦。你要报仇,我留在这里听凭你处置,你放了她。”
单怜看着她,一时简直有点不确定她此话是真是假。
转瞬间,她又想起她伪装成白绵绵时,贺离的种种举动、话语。贺离那般反应,根本不像是对白绵绵无意的样子。那,是这个小兔子精在骗她?
可是,之前白绵绵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真。这么说,是她们二人之间有所误会?
单怜不免觉得可笑。当初她是何等的被践踏,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看看这二人的笑话,不知是多么快意。
单怜略微眯起眼睛,出言试探,“既然贺离现下对你无意,为何要这般来救你?”
闻言白绵绵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她想,贺离到底不是完全置往日的情谊于不顾,见到她有危险,贺离还是会来救她。
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令她心生安慰。
不管贺离喜不喜欢她,这都不重要了,至少,贺离希望她安然无恙,这就够了。
而她也是一样,眼下,她只想让贺离平平安安。其他的那些感情,无论是什么,都不再重要。
“我们到底在一起相处了一百年,她对我,多少还是有些往日的情分的。”
此话一出,单怜立刻明白,她的猜测没有错,贺离和这个兔子精之间是真的心意不通。
可笑之余,想着贺离那句话,她不免又好奇,这个兔子精,到底有什么优越之处,让贺离这个天界殿下对她始终这般念念不忘、深情笃笃。
单怜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白绵绵,白绵绵见她有些走神,看起来比方才少了不少防备,当下心生一计。
“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喜欢贺离吗?”
单怜看向白绵绵,只见她一脸好奇,不由心道这个兔子精恐怕是被吓出毛病了,竟然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不过,她也不怕让她知道。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对自己的心意遮遮掩掩。跟这个兔子精相比,她没什么可不自信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那样冷淡、漠然又强大,那种感觉令我似曾相识,就在那一瞬间,我好像喜欢上她。”
或者,不如说,她喜欢上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除了贺离,她没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
白绵绵望着陷入回忆、忘记防备的单怜,抓住机会,立刻对她用了月仙所教授的惑乱术。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此术,白绵绵紧张地看着单怜,只见单怜踉跄几步,一下子倒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见状白绵绵不敢多耽搁,来到床前,焦急地呼唤贺离,试图把她唤醒。
贺离昏沉之中只听到一个牵动她心神的声音不断呼唤她,她不知道那是谁,但不自觉已经开始在意识浮沉中挣扎起来。
“贺离,你醒醒。”
是白绵绵的声音。
贺离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前,白绵绵顶着
一双红肿的眼睛,正担心地看着她。
“贺离,你有没有怎么样?”
说着,白绵绵上下打量她,视线中满满的在意、关怀。
一瞬间想起昨日之事,还有之前那个化成白绵绵模样袭击她的人,贺离一时有些疑惑。
她觉得眼前的人是真的白绵绵,可是,真正的白绵绵又怎么会这么在意关心她?
白绵绵见她不答话,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单怜施了什么咒法,心里发慌地不住打量她。
忽然,她看到贺离腰间不断扩大的血迹。
恍惚间记起那是昨日被辰隐所伤,白绵绵道:“贺离,你昨日没有处理伤口吗?怎么看上去比比试那时严重得多?”
比试?这么说,眼前的白绵绵是真的?
她始终不答话,白绵绵更担心了,禁不住一只手捧上贺离的脸,急道:“贺离,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贺离倏然道:“你很在意我的情况吗?”
白绵绵愣了下,视线错开了一点,但还是点点头。
如此危急时刻,她也无暇再去隐瞒自己的心意。
贺离总算答了话,白绵绵算是松了口气,刚想拉着贺离从这里离开,忽然眼角传来温热的触感。
贺离神情淡然地看她,“眼睛怎么肿了?魔族对你做了什么事?”
白绵绵略微垂下点视线,“这,这个跟魔族无关。”
想到昨天比试后辰隐那有些站不稳的样子,贺离有些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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