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榆背着吉他亲自调好了灯光,须臾,昏暗的包厢被渲染地非常有情调。
站在高台,光从斜上方打下来,她眉眼低垂,驱散了人心浮躁:“这首歌,我给它起名《玫瑰》。”
吉他的弦被熟稔拨.弄,前奏平缓悠长,直到开嗓的那刻,赋有叙述性的声线很快抓住了人的耳朵……
我在下雨的天气邂逅你在午后梦里和你相遇
如果说世上真有倾城一笑的仙女
必然是你
我在漫漫的深夜想见你在明媚的春光描绘你
春天呀它值得等待她值得等待
青涩的喜欢还有那炽热的留恋
纯白色长裙
掩藏了柔软会发光的绮念
落在我心上 化作燃烧的玫瑰
花开四季
它一直开 一直开
如车子不停蜿蜒
我想不如笑着来开启这段旅途
用一个吻付诸全部热情
给我好吗
给我好吗
……
清晰地咬字,咬.着暧.昧含浑的情.愫,在灯光和旋律包裹的房间如云雾升腾。
慵慵懒懒地坐在沙发,崔溯眼里笑意越来越浓,心动如流水,她饶有趣味地选择了不声张。
最后一道音符悄悄溜走,湛榆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看着坐在沙发的少女。
写的不好,唱的勉勉强强,哪怕这样,她也希望阿溯能够喜欢。
大型的屠狗现场,当事人还犹觉不够。
抱着吉他从座位起身,湛榆认真道:“身为朋友,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是我不对。如你们所见,我在讨好阿溯。
她坐在那,就符合了我所有幻想,在我心里梦里,反反复复时时翻涌。简单来讲,我喜欢她,我们在恋爱。”
话说完,她抱着吉他走下台。
嘴皮子一碰就打开了柜门,高三一班的同学们忍着酸爽举杯庆祝。
女班长好想当众鞠一把泪,她吸了吸鼻子:“早知道你们在谈恋爱,做得这么明显了,我们又不瞎。”
副班长跟着附和:“对!对!你们太明显了!谁不知道湛榆喜欢崔溯,而崔溯又喜欢湛榆呢?都住在一起了,闭着眼睛我们都晓得你们是一对啦!”
“……”
大家的反应和湛榆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坐在崔溯身侧,取了吉他挂在她身上:“你看,她们都知道你喜欢我呀。”
笑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崔溯伸手比划了一个‘七’。七件事没做完,没做好,都不算答应做她女朋友。
湛榆哄她:“那我们接着做?”
一旁偷听的王依依小脸爆.红:“要做、要做你们回家做呀……”
“做什么做什么?”女班长探头过来:“嗨,依依,你怎么又在听小两口说悄悄话了?”
同学们开始起哄,崔溯规规矩矩坐在湛榆身边,神情冷漠,丝毫不受影响。
金色的吉他流转着细腻柔和的光,她看了眼好事之人,扭头对湛榆提议:“我也会弹吉他,要我弹吉他给姐姐听吗?”
她拉着湛榆的手就要往门外走。
湛榆回头笑着和同学们告罪:“呐,都看到了,我要去陪女朋友了,改天再聚,今天一应花销记我账上,先失陪了。”
人走了,王依依耳朵仍是红红的,她喝了杯啤酒:“啊,湛榆可真敢写啊……”
不仅敢写,还敢说敢做呢!
单身汪们拍着胸膛松了口气,欲语泪先流: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当一只抱着柠檬在树下痛哭流涕的狗呢?
弹吉他是假,想单独和她相处是真。出了会所,崔溯打开手机软件找了代驾。
接单的司机是个健谈的,八位数的车子在暮城还是第一次见,更别说开了。
冷眉冷眼的小美人看起来不好招惹,他简单说了几句话,眼神止不住通过镜子打量崔溯,隐在眼底的贪婪和垂涎,湛榆再熟悉不过。
跑车一路开进崔家别墅,下车时,她喊住了明显被豪宅镇住的男人。
她挽着崔溯的手,湛榆客客气气地笑了笑:“赵先生是吧,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
“啊?哦哦!”男人羞愧地涨红脸,意识到自己的表现都被人看在眼里,他赶紧弯腰赔不是。
有色心没色胆。湛榆看了他一眼:“嗯,没事,您走吧。”
男人落荒而逃,这样身份地位的千金小姐,他可惹不起。现在回想,还真是色迷心窍了!
挽着她胳膊进了门,崔溯轻笑:“好想看姐姐为我吃醋呀,阿榆姐姐怎么就不吃醋呢?”
“我如果沦落到要和那样平凡的人争夺阿溯,还有什么资格陪在阿溯身边?”
“这是什么道理?”崔溯恼她不解风情,却也知道姐姐看似温和,骨子里也沾染了世家难以摒弃的傲气,刚要开口,见到不想见的人,眉间娇嗔化作了冷淡。
崔誉从楼梯走下来:“欢迎湛小姐来家里做客,我这女儿,在你家住着,没少给湛小姐添麻烦吧?”
“伯父哪里的话。”湛榆上前两步与他行了晚辈礼。
崔家和湛家几代的交情,知道三房的大小姐是湛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崔誉很给面子地拉着她下了两盘棋,期间没少过问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湛榆捡着能说的和他提了几句。
崔溯和父亲关系僵持,父女情分比纸还薄,她肯守在这,无非想要听听姐姐会怎样承认她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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