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等会啊。”易素追过去,把人拉住,说:“那个,我都知道了。咱们就别迂回了,我直说吧。”
孟宁绪看她,并不在乎她知不知道,她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样就没人和她抢她的沈姨。
易素继续说:“你还小,不明白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感恩。小如呢,和我多年朋友。她是不会接受这种感情的。阿宁你是好孩子,别撞南墙。”
“素素姐。你喜欢过谁吗?我猜你没有,不然你说不出这么理智残忍的话。”孟宁绪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走的很快,就好像身后的青和居是个可以吞噬人的妖怪。
孟宁绪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突然停住脚步,茫然四顾,竟觉得无处可归。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很快她又要失去沈姨,她活该什么都不能拥有吗?不是的,孟宁绪深深地叹口气自嘲一笑。
孟宁绪慢慢蹲下,抱住自己,明明不想哭眼泪还是流出来。
一旁的公交车站,811号公交停车,从上面下来两个手挽手的女孩子。
赵露思扒拉一下好姐妹:“你看,那不是孟宁绪吗?”
“她,再哭?”李润白一脸的诧异。
赵露思兴奋道:“姐妹,到你表现了。去吧,安慰她,给她个肩膀!”
“可绕了我吧!大圣怕三藏念紧箍咒,我怕女人哭,头疼。”李润白直摆手,恨不得立刻拉着人离开。
赵露思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拉着李润白凑过去,掏出纸巾:“孟宁绪,你怎么了?快起来。”
闻声,孟宁绪抬眸,看一眼纸巾接过来,擦擦眼泪,轻声道:“谢谢。”
“你怎么了?”赵露思直接蹲下,看不惯她蹂_躏自己的脸,拿过纸巾,温柔地帮她擦拭眼泪。
赵露思是最普通的那一类,圆脸有点婴儿肥,眼眸也生的圆润,笑起来像一弯月牙,整个人都特别开朗活泼,极为讨喜。
这一刻,温柔的赵露思和沈姨奇迹般的重合在一起,孟宁绪绷不住自己的委屈,突然“哇!!”的一声扑倒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下子把赵露思扑倒在地,道:“我的妈呀,你好重哦。”
“对,对不起呐。”孟宁绪爬起来,顺手把她拉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李润白阴沉沉的盯着她,仿佛要活吃了她。
顺着视线,孟宁绪松开握住赵露思的手,委屈巴巴的瞪她一眼。
李润白给赵露思打撒打撒衣服:“没事吧?摔得疼不疼?”
“不疼。”赵露思揉_揉自己的胳膊。
这才去看孟宁绪:“你到底怎么了?哭的这么来劲?失恋了?”
话刚一落,孟宁绪委屈巴巴的瞪着她,嗷一声,又哭了。
赵露思:我这开过光的破嘴!
“那个,别哭了,周围人都看着那。”赵露思无奈。
就在孟宁绪哭的期间,周围已经不知不觉聚集很多人,都是大爷大妈比较多。
正对着她们三指指点点,估计正在脑补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孟宁绪持续抽抽搭搭,赵露思遮住脸,李润白直接一手拉一个,加足马力,直接开跑,仿佛后面有狗撵。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赵露思先受不了,直接坐在地上:“我,我不行了,咱们,咱们干嘛,干嘛要跑啊!”
“呼——你不是嫌丢脸嘛。”李润白靠墙悠悠闲,抱着双臂。
孟宁绪也靠在一边,平复呼吸。
这是个小巷子,四周没人,树木较多树荫凉爽。
三人一坐两站,八目相对,也不知道谁开的头,突然就笑开了。
清风送来丝丝凉爽,太阳斑驳过树荫落下,欢声笑语青春正好。
“哈哈哈哈,咱们可真笨。”赵露思从地上笑起来,拍拍屁股,说:“等着!”
她拉着她俩跑到小巷子口的小卖部,买了三根冰棍递给另外二人。
李润白也一笑,不同于以往的讥讽和吊儿郎当,这个笑容温暖的不像她。
紧接着二人,一左一右把孟宁绪摁坐下,坐在马路牙子上。
“吃冰棍吧,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小团体,以后姐罩着你。李润白罩着咱俩。”赵露思笑眯眯的和她说。
李润白接上:“谁都不开心的时候,我们俩不开心的时候就随便找个马路牙子坐着,啃冰棍。”
“你看,车水马龙,人那么多,开车的走路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人生有那么多的不如意,我们这点少女心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润白啃一口冰棍,继续道:“日子总要过下去,有困难就去解决困难。得不到的就去努力争取。我们这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所以怕什么啊,什么事都不是事。”
“对啊,别担心嘛,冰棍可以消暑降温也可以让我们冷静冷静。”赵露思撞了撞她,眉眼弯弯。
“谢谢。”孟宁绪慢吞吞的啃一口要化的冰棍,扬起一个笑容。
三张年轻的笑脸定格这一刻。
少年人的友情最简单,也许一根冰棍,一场胡闹的玩笑。
可,这不就是少年人最好的感情嘛,简单且美好。
_
傍晚,孟宁绪回到家,沈姨还没有回来,被李润白和赵露思放松的情绪又敏感起来。
她看着沈姨的房间沉思两秒,立刻去自己的房间,把床底下的东西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