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秋佐感动地流泪,鼻子有点堵。果然是亲爹,这点小细节都被捕捉无疑。
秋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哪有啊,就是我刚回家,吹了风,可能冻着了吧,没哭。”
“啊,那就好,那就好。”
秋佐试探着问:“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她以为秋林川挂断了。
“佐佐,明天你哥就出来了……”这是个父女俩都不想提及的人,秋林川说几句就要静会儿,斟酌一下措辞,“你妈让我跟你说一声,希望你也去……”
秋佐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恐慌,他们的生活好不容易都在逐步上升,秋勇要出来,她怕极了这一切会原地倒退。
“爸,我不去,”秋佐回绝道,“你告诉妈,我不阻拦你们,但是不可能去见他的。如果可能,我希望一辈子都不再看见他。”
似乎早知是这种结果,秋林川反而放松下来,语气也轻快不少:“行,我知道了,我会劝劝你妈的。还有,你妈在这边也不好打听有喜欢同性的,你别不着急,自己平时物色物色……”
秋佐伸手,覆住韦江澜搭在膝盖上的手,交叉着握下去。
从指尖到指根的温度,紧紧缠绕在一起。
韦江澜有种神奇的预感,也好也坏。果然,下一秒,听见姑娘说:“爸,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坦白来得太快,以至于韦江澜反应不大过来,秋佐晃晃手,牵动韦江澜的手也晃着,她眼尾有很可爱的笑意。
“哦,已经有了啊。”秋林川恍然,“那就抽个空,带回来给我们见见,一块吃顿饭什么的,爸妈不凶,别害怕。”
“我知道啦。”
“嗯……”秋林川好像是舍不得挂断了,又多啰嗦几句,“你好好工作啊,教孩子们就要以身作则,底线要有,但讲话也圆滑点,别得罪人,还有和你……女朋友,要对人家好,人家选择跟你在一块也不容易。”
秋佐差点就想把电话递给韦江澜,让她和老丈人好好聊聊了,硬生生又给忍住:“嗯。我会的。”
“老了就是爱啰嗦,很晚了吧,你赶紧忙你的去。”
“好。”
电话挂断,秋佐感觉腿麻了,忽然起身又起得猛,幸好韦江澜也跟着起来,赶紧捞住她。
只是这么一折腾,总是消减了些收到礼物的欣喜。
满怀的清香,也不知道韦江澜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你身上好香啊。”秋佐抱着她不撒手。
位置错开,寻不到姑娘的眼睛,只能靠语气揣摩她是什么心情。
“不高兴了?”
秋佐有点“讨厌”韦江澜,她总这么仔细地关注自己,却又不常提什么要求,像个姐姐似的包容秋佐的一切情绪,哪怕苦的也觉得甜。
“我……对不起啊,家里的事情,我……”
“怎么要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韦江澜说,“我做的手工巧克力,不尝尝么?”
这是在重新营造气氛,也是在给姑娘台阶下。
“哦哦,好。”秋佐把巧克力的锡纸包装拆开,捏起一块送到嘴里。
口感细腻甜美,有苦涩后的回甘,而且是韦江澜做的,加上心理作用,总觉得比起普通巧克力,有种别样的滋味在。
秋佐唇角勾出一抹堪比巧克力甜味的笑:“好吃。回去我要把玫瑰花都拆开,家里花瓶放几朵,办公室桌前放几朵,等花差不多要枯了,就夹在书里做成标本。怎么样?够不够珍惜?”
韦江澜好笑不笑地看她,撒娇问:“你还落了一样呢。”
哦,弦丝画。
秋佐的回答满满求生欲:“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处置的好。”
“嗯。”韦江澜不置可否,“想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把它挂在床头,不,或者客厅辟邪怎么样?”
韦江澜:………
辟邪?!
内心:我做的东西你居然拿来辟邪?!.jpg
秋佐安抚:“开玩笑啦,辟邪是没有的,肯定要严严肃肃挂在家里。对了,我爸在电话上说想和你一块吃顿饭,见家长要准备提上日程了哟。”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
韦江澜倒是大大方方接话:“好,明天陪我买身像样的衣服,还有礼物,毕竟要娶人家姑娘呢。”
“这么认真吗,不过最近我不想回去,等秋勇这事过去了再说吧,我不想看他。”秋佐把韦江澜抱的紧一点,“我家里情况,其实没有那么好,甚至是有很多不光彩的方面……”
“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女朋友决定了。”韦江澜说。
秋佐意识到不对了:“你刚刚说的是,你娶我??这位妹妹,我才是猛1好吗?”
“嗯好,你是。”
秋佐狐疑,就这么简单承认了?
韦江澜:“今晚一起写作吗?”
秋佐:……
……
夜晚,两人洗漱过后双双躺平,韦江澜知道秋佐心里憋着点东西不痛快,没有提起什么话题,只是静静陪她躺着,把话语权给她,或者什么都不谈,有个人在旁边也会有安全感。
秋佐还是先开口:“明天秋勇出狱,我爸打电话问我去不去。”
“嗯。”韦江澜表示她知道,“你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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