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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想,把那本书给秋佐是不是做错了。
    姑娘喜欢澜江不是假的,拿到梦寐以求的签名,眼睛都快放光了,要是脑子一热,指不定真能喜欢她到地老天荒。
    但现在的澜江是个懦夫,喜欢她,要面对外面铺天盖地的舆论,要接受或许无法翻身的现实。
    不值得。
    话说回来,韦江澜写的是百合文,素有直女掰弯器的称号,秋佐说看了她的文七年,还是有概率喜欢同性的……
    算了,乱想什么呢。
    韦江澜摇摇头,烟已经快燃尽了,指尖挨着火星,周围发烫,险些灼到手。
    “别老抽烟。”以前高新月总是这么劝她,“真该找个人管着你了。”
    韦江澜没想过找谁管自己,但她试过戒烟,认真地选购几盒糖,最后糖吃完了,人胖了,烟一根也没少抽。
    也是她傻,两耳不闻窗外事,高新月已经把她的创意用完了,她还一无所知,直到人家把自己告上法庭,韦江澜这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高新月不肯在网络上和自己探讨写作,一直试探自己有没有和别人提及过新文。自己还以为她吃醋,不留戒备地说实话,“当然没有,我只有你这一个好朋友”。
    原来都是怕留下把柄。
    太过信任别人,太急忙交付自己,都是过错。
    静静抽完烟,韦江澜强迫自己洗漱睡觉,从洗手间到卧室的路上又看到趴在玄关处睡沉的死猫,发出很轻的鼾声。
    她无奈地笑,弯下腰,把它抱到自己床边,放进给它特意置备的小窝里。
    “喵呜~”
    死猫摇摇尾巴,懒懒地叫了声。
    无论韦江澜去哪,回家时它总是在玄关处等她,因为那是她离开的地方,也是她会回来的地方。
    可真见到主人了却又不肯撒娇求抱抱,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傲娇鬼。
    死猫吃得又胖了,摸上去毛绒绒,软乎乎的。
    还记得刚把它捡回来的时候,臭烘烘的在路边,虚吊着一口气下一秒就快嗝屁了,韦江澜摸着它的软肚子,忽然发现自己对这种触觉会上瘾。
    于是捡回家拾掇一番,香喷喷的,撸猫简直惬意。
    韦江澜平躺着,忽然想起刚才秋佐撞进她怀里的触感,差不多是相同的。
    姑娘或许属猫的吧?
    还是睡觉吧。
    韦江澜反手换了床头灯。
    *
    这晚,秋佐开心得失眠了。
    她宝贝地抱着那本书,从沙发笑着滚到床上,毫无睡意,也不管自己明天要早起上班,夏凉被被她卷成一团在床尾。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想,是不是该叫瓶香槟来庆祝。
    秋佐打开微博,找到澜江的私信。
    之前发的消息还躺在对话框,仍然全部都是未读。
    她一本正经地拍了张花路实体书封面过去,肘关节撑着软枕头,趴着打字。
    嘴脸上扬,摇头晃脑,高兴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是佐不是左:看!今天好开心!开心疯了!
    是佐不是左:我邻居好可爱啊,她只是看着比较冷,还送我你的书,我是不是应该送她点什么呢?
    是佐不是左:今天也是爱澜江太太的一天哦!
    作者有话要说:
    韦太太(傲娇脸):你拱我的时候,和那只死猫也差不多。
    第6章
    教师这个职业带给秋佐最多的,大概就是朝七晚九的生活作息。
    她每天卡着点出门,完美地和韦江澜避开,一次都没碰见。
    也不能这么说,周四秋佐下班早,她提着满当当的三袋垃圾往楼下走,一身黄衣的外卖小哥看见秋佐像是看见了救星:“这里是xx小区一单元一号楼吗?”
    “是。”秋佐随口问,“你这是给几楼送外卖啊?”
    “二楼东。”
    秋佐想想,那是韦江澜家的位置。
    她是不会做饭么?
    秋佐没深想,扔完垃圾就回家继续挑灯夜战。
    明天领导检查,她还有作业没批完,怕第二天赶不及就抱着一大摞回家批,泡了杯咖啡在手边续命。
    办公室几个同事特意建了微信交流群,开始互相鼓励打气,汇报进度。
    批语加等级,饶是秋佐手速快,也从日薄西山一直批到万家灯火,她在微信群宣告喜讯之后瘫在转椅靠背上,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白瓷杯空了,剩下的咖啡在边缘凝固,灰溜溜的。
    或许是夜深的缘故,风有点冷,秋佐穿了件薄睡裙,露在外面的皮肤摸上去冰凉的,人冻得微微发颤。
    她这边楼房的窗台都是凸出去的,关窗要爬上大理石板才能伸手够到。
    秋佐爬上去,膝盖贴着大理石就像贴着寒冬腊月的冰块。
    窗外树被风吹得摇曳窸窣,树下影影绰绰的一片,还夹带着笑声,是半夜拿着蒲扇在小区拉呱的老太太们。
    秋佐随意瞧了两眼,视线飘到右边。
    意外地,有个高挑女人屈着腿,坐在窗台抽烟,就冲着秋佐的方向。
    韦江澜偏过头去,不知道在看什么,恰好凸显她挺拔的鼻梁,指尖夹着烟,看姿势是老手。
    烟嘴凑在唇边,唇微张开,有万种风情。
    她抽烟?
    秋佐眉头皱了一下,做贼似的从窗户台爬下来。思来想去,还是装作没看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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