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和温温墨说,也许会有不同。
温墨听到从里头传来左女士的脚步声,要比平常快上一些,拒绝的话在口腔中回旋,再出时,变了意思:“也好!”
刚踏出门的左谨,就听着温女士的回复,不由面光黯淡,像是一朵娇艳的花儿,瞬间枯萎两三分。
由心而生的情绪来得迅捷,左谨未及时藏得住。
面上神色的变化,不过是一个呼吸间,重新收拾好情绪,温雅依旧。
想要拒绝的话,也就压在喉咙处,慢慢地散回胸腔。
外头站着的温墨,有岂会错过她面容上的丝丝变化。
就在三人沉默时,陆洋羽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这...嗯...要干嘛去啊?”
温墨瞧着嘴里叼棒棒糖的陆洋羽,茶色的眸子微眯,道:“晚上吃饭,陆老师要一起吗?”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陆洋羽后退一步抱住胸口,双眼在三人身上来回一扫,心里亮堂得很,“得,温老师相邀,我就蹭一顿饭。”
然后从助理抱着的盒子里,掏出三根棒棒糖,率先朝左谨递去,俊脸笑得灿烂:“粉丝送的,要不要来一根,独家定制,市面上买不到的。”
三人谁也没接,陆洋羽讪讪地收回手:“你们聊着,我先去补一个镜头。”
等收工回去的时候,温墨亦步亦趋地跟左谨上房车,发现后头搁着野营用的帐篷,还有烟花。
便晓得左女士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专门等着收工一起去过七夕。
温墨弱声弱气地说着话:“我不知道...你准备了这些。”
“所以,你是怪我喽?”左谨只是用余光瞟她一眼,心里气闷得很,不想给正眼。
“不敢———”温墨将她搭在腿上的手握住。
“放手。”左谨这次是真被气着,温女士怎么可以在七夕答应和别人一起吃饭呢,为什么一点都不吃醋,是不是不在意自己了。
“我错了———”温墨凑到她面前扮可怜,“我现在就让他们不要跟着,就我们自己,好不好?”
左谨抿着唇不吱声,好一会儿才回着:“这次就算了,不然,以后我都不想理你。”
温墨频频点头,模样格外乖巧,讨好地侧脸蹭蹭她的脸颊。
“你坐好。”左谨偏过头去,嗔卖乖的温女士一眼。
“好的。”
温墨当真就坐直身子,模样正经无比。看在左谨眼里,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温女士都不像以前那样缠着自己!
泄气地低垂着头,唇微不可见地噘了一下,透着不开心。
就在这时,熟悉的观音吊坠,出现在眼前。侧头一看,是温女士正俯身过来,将观音吊坠系在脖颈。
“这次,你不能再还回来,知道吗?”温墨扣好吊坠的绳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撩开的秀发中收回,轻轻滑过耳廓。
这带着体温的观音吊坠,是第二次挂到自己的脖颈上。左谨的指腹滑过背面浅浅纹路,闷闷地嗯了一声,细细地从衣领放进,贴在心脏旁。
温墨朝着她挪挪,紧紧挨着:“这段时间熬夜戏,太困了,我靠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睡吧,到山顶后,我叫你。”左谨主动将人搂在怀里,当小孩一样轻拍着后背,一言一行自带绵绵情意。
被左女士这样对待,让温墨秒变可人的小奶娃,配合着在她怀里撒娇。
一番扭动微蹭后,陷入沉睡,呼吸浅浅,灼人肌肤。她的眉宇间,都是熬夜遗留下的憔悴,以及散不去的忧愁迷雾。
在前面坐着的助理安安,回头瞧着自家墨姐姐睡着,寻了薄毯轻轻搭二人身上。
在六天前,她跟着墨姐姐回【海城】,在病房内遇到温老总的现任妻子,也就是温楚逸的妈妈。
那是一个极为雍容的妇人,周身的光泽,俱是殷实家底长年累月养出。
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极为美艳的女子,可惜,少了一份从内而发的华贵。
与墨姐姐的妈妈一比,就像是百年世家与暴发户的区别,毫无可比性。
也不知温老总怎么就犯糊涂,其中内幕如何,墨姐姐没说过,她也就不知晓。
可就在探望温老总这一日,恰巧遇到温老总的现任夫人也来。
当日病房,她是外人,没有资格待在里头,便也不晓得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没多久功夫,隔音效果极好的门,隐隐透出温老总的惊喊声。
当推门跑进去,墨姐姐就已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不动,口鼻之处,猩红刺眼,已然是昏迷不醒。
三辆车驶出【平城】,远离霓虹灯光,在十八弯的山路盘旋而上,来到游客赏景的平台。
平台一周有着坚固的围栏,紧挨着的还有一条蜿蜒向下的溪流。
在这里,不仅可以180度观赏壮丽风景,还可以侧耳倾听泠泠水声,偶尔可见肥鱼跃起。
因此,来这里的游客,少不得撒网捞鱼来烤,吃鲜美鱼虾。
今日此处平台,早在一周前,已被左谨提前包下,就为在七夕节和温女士过二人世界。
现在可好,二人世界是不可能,一个接一个啊,连着助理一共八人。
待烧烤架上飘出香味,左谨才将睡着的人唤醒,一起下车来到观景平台。
吃着一串串皮焦料足的烤串,香辣的酱料光是味道,就足以让人口舌生津,再加上是极好的肉质,一口咬下去,那滋味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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