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枫眼里突然泛起湿意,唇角弯起在笑,却比哭还悲伤,“好!”
这下,顾兮月身后的人不乐意了,刚准备偷袭,就被顾兮月反身一巴掌搧过去,“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当着我的面就要造反?”
被搧得人捂着发疼的脸,草地上吐了一口混血的吐沫,“我只是在执行上头的命令。”
“上头有我去交代,需要你越位办事?”顾兮月的枪已经顶在他的脑门上,朝着剩下的十几人看着:“你们是怎么想的?跟他一样,想当面和我对着来?”
“不敢。”剩下的人很识趣,这顾兮月手段残忍耳目有赌,她今天就是将人放了,上头顶多训斥她一顿,或者再重一点就是打一顿,出来之后依旧是曹家的人,他们这些没靠山的小人物,可不想稀里糊涂成冤死鬼。
在这一会儿功夫,已移到后门外的顾兮枫,在转身离开前,定定地看着背对的顾兮月,眼泪倏地落了下来。
夜风习习,带来远去的血腥味,顾兮月深呼吸一口,领头带人进入易公馆搜查。遇到还有带气喘着的,一一补枪,不论男女老少,看得后面见惯生死的十几人,后背直犯寒意。
镜头切换成空镜:易公馆内连续出现爆炸声,还有枪声。
最后,一场大火照亮了夜色,站在火光之外的,只有满身是血的顾兮月,身上黑衣湿润得能拧出血水来。
跟着顾兮月进入易公馆的十几人,全部被顾兮月所杀,再也没有人会告状。
火光映红她的脸,人缓缓地倒下,唇角扯开残忍的笑意:“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此时,一辆军车撞开半开的镂空大铁门,火光照亮了车上曹蕊的脸,满是焦急和惊慌。
最后曹蕊开车来的这一小段,陈导拿着扩音喇叭喊一声“卡。”又接着:“陈老师,刚刚的表情有点夸张了,不是瞪眼表演,眼里要有戏,连脸部肌肉颤抖的弧度,都不能多一分,重来。”
曹蕊的扮演着陈细蕊,收到陈导的话点点头,朝需要配合搭戏的温墨走去,借着请教的由头亲近一些。
在两人聊戏的时候,陈导那边又喊着,让打光师调整一下打光板,场务配合着走位,直到坐在监视器前的陈导满意光线,执行导演才喊着酝酿好情绪的演员就位。
已经收工的左谨,裹着一件剧组的大衣坐在蓝色塑料凳上,等着温女士这段戏拍完。
今天是七月七,是国内的情人节,也不知温女士知不知道?有没有准备情人节礼物?
这段日子,两人的时间是日戏夜戏地错开,在片场重叠的时间也没多少。此刻要是收工回去,估摸着只能明天晚上才能见面。
在不远处,现场制片领着穿黑色风衣的何正华,正往这儿慢慢走来。
何正华白日里忙着公司的事情,到了现在才有时间,手里抱着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
“情人节快乐!”到了左谨身边,何正华递出花束。
黑眸中波光流动,左谨浅笑着没接,指了指拍摄现场,示意他不要出声。
何正华收回花束,转递到助理月月的手里,人也就站在那儿陪着她看。
两个镜头一过,陈细蕊这段戏结束,快步走到搭戏的温墨身旁,“刚刚倒下去三次,温老师有没有摔疼?”
“有点。”温墨随口说着,不管怎么倒,疼是少不了的。
陈细蕊试探性问着:“要不,我帮温老师揉一揉?”
“不用,没什么大碍。”刚出言拒绝的温墨,视线一扫,就瞧见站在左女士身边的何正华,还瞧到助理月月怀里抱着的花束,嘀咕一句:“这什么日子不知道吗?花能乱收吗?”
一旁的陈细蕊没听清,问着:“温老师,您刚刚说了什么?”
温墨脚尖方向一转,绕开左女士所在位置:“我说,我想去洗手间。”
“这黑灯瞎火的,我陪您去,正好我也想去。”陈细蕊话接的快,心里藏着期待,却又怕温老师拒绝,眼神一瞟一瞟地盯着她。
“嗯!”温墨倒也没拒绝。
原本坐在蓝色塑料凳子上的左谨,瞧着温女士神色浅浅淡淡地绕开她,就跟做错事一样站起,实际上她也不知自己哪里错了,眼巴巴地瞧着人和陈老师走远。
自己都没接朋友的花,温女士却跟别的人走在一起,还特意绕开自己。
心里不舒服,难受!
是不是我“手艺”不好,所以温老师对我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是要另寻新欢吗?
第55章
等温墨从洗手间回来,见着何正华就站在屋檐下,好似专门在等她。
一旁跟着的陈细蕊眼力劲不错,再者,她也没什么好的理由继续跟,便转去和其她演员待着,候场等拍摄。
温墨踏着夜色慢慢接近,瞧着毅力最强的情敌,虽说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可到底是佩服的。
这人还不错,若是...若是左女士以后能和他在一起,也算不错。
“何先生,你这是?”
她的声音从半开的房门传进屋里,手支棱在桌上假寐的左谨,倏地睁开双眼,坐直身子,又起身向外走去。
“难得有空,还没有请温老师吃一顿饭,不如,就今晚一起聚聚,如何?”
何正华特意等在这里,他知今日是七夕,若是自己直接和小瑾说,懂得拿捏分寸感的小瑾必定会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