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小看它好不好,可贵了呢,”缪悦一边撕着缺口,一边没好气道,“把它贴在地上,踩过它的时候会发出幽灵叹息的声音!”
“幽、幽灵叹息?”马休叉腰站在她旁边,撇撇唇道,“难道你听过这个声音?”
破案了破案了,这闺女比她还没谱!
缪悦瞪她一眼:“待会儿贴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我看网路上说是一级恐怖的东西,九成买家都说踩了会失声尖叫!”
“贴哪儿好?”缪悦征询马休的意见。
“沙发和茶几的阴影这里吧,多少得有点遮挡物,不然灯光照下来,透明胶带反光还是挺明显的。”马休指了指她选定的地方。
“嗯,你别杵在这儿啊,时间不多了,让开点!”缪悦整个嫌弃老马到不行。
马休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退了两步,乖乖地在身后看着缪悦的动作。
缪悦半跪在地上细心地贴着胶条,胶带的宽度大约一根手指,凑近能看到上面如同蜘蛛网一般布展开来的透明细线。因为担心踩中几率不高,所以缪悦贴了超过一只脚掌的面积。
贴完之后,缪悦满意地点点头,自己手工天赋还真不错,贴得严丝合缝,一颗小气泡都没有。
马休按下心中小小的担忧,探出脑袋问:“这就行啦?那你试还是我试?”
“我来吧,你这个不中用的,待会儿可别吓尿了……”缪悦身先士卒还不忘拉踩老马一句。
承认自己不中用的老马如释重负,她缩了缩脑袋躲在缪悦身后。脑洞大也是一种烦恼,她此时就幻想着地板里会钻出一只黑手抓住路过之人的脚脖子,把她拖入万丈深渊。
疑心生暗鬼,这想法毫无疑问加深了马休的恐惧感,她娇滴滴地拽了拽缪悦的衣角:“你当心点,我......我会在旁边保护你的。”
“就你那个怂样还保护我呢?”缪悦嘴里啧啧有声,为了加紧进程,她一脚就踹上了胶带,毫无顾忌。
说时迟那时快,地板上——
啥动静也没有,万籁俱寂……
“咦?”在那瞬间原形毕露捂着耳朵瑟瑟发抖的老马困惑地望向缪悦。
缪悦以同款的困惑回视着她。
缪悦很快回过神来,也许是方才没踩到部位?她又连续换着方位蹬了几脚,但客厅始终鸦雀无声。只有浴室里汩汩的水声填充这份诡异的安静。
“哈哈哈!”马休蹲下.身子凑近戳了戳胶带边缘,嘲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要说了,幽灵的叹息和皇帝的新衣一样,只有聪明人才能听见?”
“你讨厌!失败了还不是你的损失。”缪悦伸出脚怼了怼马休放在胶带上的手指,示意她赶紧挪开别耽误试验。
马休姑且照着她的意思做,嘴里犯着嘀咕:“反正我还能用笨办法啊,待会儿直接拍女神后背不就得了。”
马休自顾自地“叨叨叨”,直到——
风起云涌间,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灌入马休的耳朵,裹挟着不容抗拒的惊怖:
“咿咿呜呀~~~荒郊白骨卧枯莎~~~有鬼衔冤苦奈何~~~”
这怨魂索命一般凄厉的颤音,让马休抖成了筛糠子,等意识回笼,她一个猛扑朝缪悦而去。
缪悦倒是没有太被这句故弄玄虚的诗词吓到,反而是饿虎扑食的老马更让她惊恐。
“啊!!!!!”
“啊!!!!!”
马休狠狠地撞进缪悦怀里,两人搂抱着一起摔进了沙发。尽管沙发质地柔软,但“咚”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还是使得她们同步发出骇人的惊呼声。
地动山摇、天旋地转,缪悦觉得自己受到了原.子.弹级的冲撞。她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双脚上的拖鞋都被踢飞了,身上还挂着一只紧紧缠住她的无尾熊。
但最让她不能忍的是某怂包还在拼命把脑袋往自己贫瘠的小胸脯里扎。说好的真有什么事会保护自己的呢?!
马休这下是真被吓丢了三魂七魄,假使这声音在一开始就成功发出,她倒还不至于吓成这样。真是造化弄人啊,她刚卸下防备,这声音就肆虐了她幼小的心灵......
然而,这只是惊吓的开端,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凡之夜,一波更比一波强。
浴室的门“啪”地被打开,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踏在马休心尖。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对,她分明是必须做些什么才行。否则......马休和被她压在身下的缪悦对视一眼,彼此的心跳像失控的马达一样轰鸣起来。
马休在心里流下了忏悔的泪水……是不应该扑倒缪悦吗?不,她显然想得更加深远......当初怎么能买这种拥挤的小户型呢?!她现在急需一个七拐八绕的走廊来缓冲她因为惊吓而滞塞的大脑!快想想应对之策啊!
然而现实只会给她当头一盆冷水,从浴室走到客厅甚至都不需要三秒。更何况听到尖叫的缪之清因为心焦,加紧了步伐。
脚步声止,意味着修罗场拉开帷幕——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清冽的嗓音悠悠而来。
马休和缪悦又是默契地对视一眼:惊吓疗法果然有用!!!虽然这个代价有点惨痛......
但看到爱人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无疑是一剂猛药,连失声多日的缪之清都震惊于她此刻的脱口而出。
请注意,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在醋精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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