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广袖一挥带起一阵风将对方的话头打断,他负手而立寒意泠然,“事情就这样吧。本帝追寻事实你既清白那就回去吧。”
长圣仙子身子轻晃一下头晕眩数秒,她本欲求自保,也有刻意替旁人规避,谁知……谁知道这签是在星渊寻到的。
灵都为三界六道最人迹罕至之地,有谁会随便去那里?!只有她与别凝,近日也只有她和别凝!
别凝持有一对姻缘签的事,在她心头炸开了花,天帝这边根本无情也尚不能求情,那只能祈祷别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万事顺意了。
等她临抬脚往外走时,天帝眸光一闪,“等等。”
长圣仙子:“……”
不久,长圣仙子告别天帝,只身闯出南天门,奔不周山而去。
天界数天,凡间又过数年。春去秋来斗转星移不过朝夕,春雪暖花开天寒地冻仅存于眨眼之间。
凡间又至寒冬。
这日,银川将碍事的萌牙遣回了自己的窝,而后将玉清宫从百宝袋中幻变出来,她掐着日子,为自己的生日准备宴席,也就不多,五桌。
仙的年岁自然是按天界纪年法计算,三下不周山时她的生辰只剩一天,如今凡间一年将过,再过半月凡间便是新正,而她就要在辞旧迎新之时满岁了。
“别凝你说我该怎么过我的生辰好呢?只是吃饭的话会不会不太有新意?”
别凝披上衣裳,神情复杂了一瞬间,“我不知你以前如何过得... ...”
这倒是实话,银川道:“那你以后就知道了啊。”
“过来。”别凝将坐在梳妆台前梳妆的人唤了过去。
“怎么?”银川踌躇着脚步,回想自己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事吧?
别凝往常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样,现在一言不发的模样着实让人脚下生寒,若不是在床榻间偶尔露出一副异样的享受模样,那她都要怀疑对方是否是从冰块中出生的。
别凝倾身将她拉进了一步,坐在床榻间将脸贴在她的腰间,“我近日太过欺负你了... ...”
这是说的什么话?!银川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想起那过于猛烈的事,原本白稚的面庞顿时染上了绯红,“你这是知道错了?”
“嗯。我也不知道为何,近日一直感觉要出什么事所以心中烦躁难免用力过度了……我不是一个好的情人... ...”
“你的确不是什么好情人,你有时太狠了。”
“哼哼?”
“哎呀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银川懒的理她,将人推开后,才想起要事,“我功德还差九十九。我们将速度放慢些吧,我突然不想回天界了,凡间挺好的。”
凡间是挺好的,没有束缚,没有律法。
上次天帝在凌霄宝殿的事,她可谓是守口如瓶,既然不能告诉别凝那就让那些话沉入海底吧。毕竟事关她们二人的余生她不得不仔细琢磨每一要点,谨防一步错,步步错。
别凝对她的话也挺赞同,“也好。我还有些是没办完,先休息几天吧,正好我们好好亲近些。”
银川愠怒道:“你,你那个能不能不想这些了?!”
“不能啊,你怎么那么好啊我的小银川好像长大了一样。”别凝牵着她的手,将人牵出屋外,“你以前可不是这... ...”
温润的声音戛然而止,六目相对气氛凝固成冰,长圣仙子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
银川不知为何心中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别凝蹙着眉头将她的手拉得更紧了对方刚才的举动无声戳痛了她。
银川问:“姑母,你怎么来了?”
长圣面无表情地道:“我若不来,你们... ...怕是要死了。”
别凝冷声问:“此话何意?”
“别凝你是否有两支姻缘签?”
别凝猛然心惊,“有。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两支配对签马上就要公开在众仙面前了你还问我怎么知道?!我们出星渊的时候你就没检查一下自己是否少东西吗?!”长圣仙子咬牙切齿地道,“这也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银川对别凝有姻缘签的事一知半解,只是两支签其中一支必然是她自己的而另一支... ...
别凝道:“姻缘签现在在何处?!”
“天帝手中!”
“轰”地一声,振聋发聩地雷声响在了耳边,银川脊背僵直一动不动。因为是真的雷!只一声,让她心头大震耳疼欲裂。
冬风凌冽劲吹枯草,不周山丛林上方虚空中,有两人手持雷神锤与乾元镜迎着寒风,脸色森然,这两人正是雷公电母。
他们二人气势汹汹地道:“我等奉天帝之命,抓三十三宫彤华宫之主别凝仙子回天庭受审,尔等不要阻挠。”
长圣仙子的担心俨然应验,别凝万万不可回天界,她上前道:“别凝若是不回还当如何?!”
雷公伫立虚空白云之上,冰冷的声音穿过寒风,在三人耳边清清楚楚地响起。
“天帝有命不回者默认罪行,罪臣当死。”
!
“什么狗屁罪臣?!她犯何错了?!”银川气急败坏地吼道,“雷公电母我奉你们为前辈,修叫我这个小辈与你们动手!”
“银川!”别凝将为自己强出头的银川拉在身后,对虚空二人说道:“我同你们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