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日上三竿十分,彤华宫外仙韵大盛,瑞气千条中还带着一丝丝深入骨髓的凉意。
别凝将窝在自己怀中睡的稳稳当当的人推醒,抚摸着弯曲下陷的腰,道:“有人来了,你几日不曾回去了。等应付完了人,我同你回去看看吧。”
朦朦胧胧地睡意还没从银川疲倦的脸上消失殆尽,别凝拿过一旁的衣服开始往银川身上穿,边穿边凑过去慢慢地轻吻着,若即若离地触碰着。
将里衣穿好后,又道:“乖,自己把剩下的衣裳穿上。”说完便开始穿自己的长裙。
银川迟钝了几秒,才睡眼惺忪地动手将长裙套上,“你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彤华宫,怎么还有人来?”
“长圣仙子。”
“唔——”
方才那一阵浓厚的仙韵已经消停了下来了,像是刻意隐匿一般。
别凝穿戴妥帖后,又帮银川整理了一身略显潦草的穿着。
做那事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了脖颈处的细皮嫩肉,所以银川这一身修身长裙,才能把该遮住的都遮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别凝的闺房,步入大殿后,就见一身玄色长裙的长圣仙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神情自若地品着茶。
见在房中磨蹭良久的人终于出来了,才放下手中的杯盏,别有深意地问:“这是完事了?”
银川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心。她知晓她的姑母长圣仙子是连发,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她也曾查看过典籍,里面有些记载,乃是:连发者彼此心心相惜/吸。
这句话说的怪,她便用心记下了。
如今她与别凝行此违逆之事,不知她这位长圣姑母能否感觉得到。
“嗯,刚临摹完了画。”银川说着将自己贴身带着的那副画,展开递于长圣仙子面前,“姑母,帮我瞧瞧,画的如何?”
别凝与银川同床共枕四五天,也没发现银川还贴身揣着一幅画。
心中好奇,就不动声色地往二人跟前挪了挪。
飘逸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胸前,她侧脸望去,长发在虚空晃了两下。别凝心道,银川方才掏出来的画像画的不正是自己?
银川与她凑的极近,几乎手臂相贴,在长圣仙子□□赏画的时候,她在伸手摸向银川的腰际,用力地掐了一把。
银川疼的瞬时回头瞪了她一眼,愠怒的眼神像是在问,你要干什么?
对方眼底的情绪藏的很深,让人看不清喜怒,熊熊燃烧的烈火正在那双紧眯的眼底发光发热。
一幅画而已,长圣瞧了一会便重新折好塞回银川手中,“你书画底子不错,我记得你母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疏于教导之下,你能画出别凝一半神韵,这已经是很好了。你若不嫌弃,我绘画手法倒与你有些相似,我可以指点指点你。”
我,不稀罕!
银川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对方存心跟自己炫耀,她自出生后便没有什么特别强求的事,随遇而安便好。非是她自甘堕落,不知进取,而是她一心一意想做的事是积攒功德修建庙宇排在第一。如今她心中再添要事,那便是她与别凝。
她与别凝,她们的余生该如何在天条律法下并存。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她这个姑母和别凝在聊,她们在聊星渊的事,所以她这个没去过灵都的人自然是插不上话,只能闲来无事做在一旁吃着茶,神请专注地看着别凝。
她们出来的时候,别凝已经把面纱带上了,就这么专注地看了几眼后,银川抿着嘴,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别凝还是不带面纱的时候好看。
方才长圣瞧了她的画,一眼就知晓她画的是谁了,若说长圣没看过别凝长何样貌,那她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银川心里那越压制反而越盛的郁闷,在连想到别凝曾经还与赫连天君纠缠不清时,彻底变成了薄怒。
她因为身体融入了她姑母的仙骨,从而致使她成了半个连发,可别凝不是。在她和别凝翻云覆雨之前,别凝喜欢的是像赫连天君那样威武雄壮的男子。
现在她已经把身体交出去了,那么后悔也于事无补,不过这种患得患失,若即若离地危机却从此在银川心里扎了根。
不久,别凝送走了长圣仙子。
当寂静在彤华宫大殿蔓延开来的时候,银川已经将近几日换下来的长裙收进了百宝袋。
别凝凑过去,将额抵在她的额上,炙热的呼吸随着动作呼出来,两厢缠绕融合。
“你的功德还没积攒齐,明日我们下去将你剩下的挣回来吧。”
正巧,银川也如是想,不将庙宇修建好她心中就一直隐隐不安,怎么也不踏实。
“我姑母说的星海覆满了雪是真的吗?”银川方才虽然有一半魂早已神游天外,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听到长圣仙子所说何事。
离天界不远处的星都向来平静无波,可一经别凝和长圣到访便下了几千年来都未下过的雪。
别凝牵上她的手,拇指有意无意地在手背上摩挲着,“嗯。天帝已经知晓此事了,并派人过去探查了。”
这事与她并无太大关系,但是与别凝有关,所以她少不了多了问几句,“你们当时应该没发生什么情况吧?你若有事勿要隐瞒我,不然我就不让碰了。”
“是是是,小祖宗,”别凝轻吻着额头,干脆利落地问,“你是带刺的娇花吗?还不让碰?”说着,她就伸手去挠银川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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