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栏里贴了好多张字迹潦草的纸张,字体写满愤怒的情绪。
石见至 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不要脸的狐狸精!!
和xx老师有一腿!
谁都能上的贱逼!
奶都下垂没人要出来卖的妓女!
逼都被肏黑的公厕母狗!
去死吧!!!
“就是她。”旁人尖酸刻薄的冷眼看戏。
“人家男朋友刚走……你懂的……”
桃子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觉得今日盯着她的人都充满暧昧嘲弄,仿佛是她的脸上有什么差不掉的脏污。
小爱有点急促又婉转,尽量用着不太伤害她的话,轻描淡写的提了下。没有具体告诉她纸张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只是说有神经病发作了在公告栏里乱说垃圾话,叫桃子不要介意不要多想。
白昼之前提前溜走被发现在接受更重的惩罚。训练里学长们都有点顾虑隱讳不敢开口跟白昼提起这件事,怕他发作。直到训练结束之后回到教室,趴在了课桌上的白昼才从同班同学交头接耳的口中得知这件事。
白昼在自习课上,在座位噌地一下起立。同学们鸟惊兽骇似的被声音打破,有的冷静不说话有的回头望了望白昼,当着全班同学的眼前,从座位走到了讲台的距离又大步疾快走出教室门,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越走越快长腿径直往公告栏方向走去。
他没有看那些纸张上诬罔构陷的邪孽字眼。
牙幫骨轻轻用力,无意识攥紧拳头。将怒冲着眼前这些当做渣滓一顿乱撕泄愤。
都是假的!他们嘴里提的、还有污蔑的话。桃子的一切……白昼即使知道,可能只有自己唯一一个人相信。
她要怎么打破世俗对她的看法摘下别人的有色眼镜怎么去证明自己名声怎么去变的更坚强更洒脱,她要怎么为自己正言?
就只有白昼他知道实情。但是却什么都没办法帮她。
白昼更恨自己了。当初在这个高中生活伊始似乎的以为这样可以解脱,不再需要靠近一个花边新闻制造机——桃子,觉得自己得以解救,这下好了,什么都无法去解释,不能潜移默化的走近她影响其他人正面看待桃子,保护她的高中生活,也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那一边,白昼摇了摇头。
以前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女生就好。不去在乎别人的想法,一想到她……这可能会让他尽力挽救的桃子再次失去所有自信突然间连白昼也觉得无望,极度的悲观消极催化白昼也感觉难过抑郁,感同身受的差点无法忍耐替她委屈的脑袋里全是不理智的行为。
桃子肯定不会去为了想知道内容跑去公告栏看,她不会做这种事,她是最会逃避。心里知道那些脏话只会徒增自己厌恶自己的砝码。
偏偏的有看热闹的同学就恶作剧般在白昼将所有纸张撕下之前偷偷保存了一张,将它贴在了黑板上,有男生也实在看不过去,将纸张拿下,揉皱扔回给那个做此恶作剧的男生。结果揉皱的纸团就成了飞来飞去的打纸仗。
无意中扔中了桃子的课桌上,纸张破破烂烂的,折痕松散打开能看见自己的名字。桃子就顺手将它摊开了,并不知情纸张里面含有大量对她诬栽的话,事情暴露男生们不敢面对。扭回头去面对讲台黑板当作没事发生。
她的脸看起来平静没有任何表示,耳朵红了。咬紧嘴唇,调和情绪眼睛明亮的无意识眨了眨。再次将纸张揉皱,走到垃圾桶旁,将这张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想吃饺子]
白昼破天荒的收到桃子终于不减肥的给自己发来有欲望想要吃的东西。
[家里只有速冻饺子,回去给你煮吧]
白昼温柔的给她回复了一句。
说是这样说,白昼今天被操虐的很惨,双腿都微微发抖,累的就想躺下什么都不用幹。
桃子坐在他家的门口伸直了腿微微抬眸望他,有点怨意可爱的鼓了鼓脸,对白昼说“太慢了……”她已经预留了白昼训练的时间却也等了差不多快两个钟头。
“饿吗?”白昼边开门边问她。没有等她回复将东西都放在沙发上脱了他的校服西装外套。手轻轻随意扶过及他腰下的岛台表面,旋了个身进开放式厨房。
桃子也跟着过去,站在冰箱旁边倚着看着他。她仿佛还闻到白昼落魄抽的烟味。
似乎抽烟的人对烟味已经习惯有点迟钝,不像不抽烟的人嗅觉灵敏。桃子一下就闻到了,只是故作不知道没有出声。
看着白昼在忙活的样子无论看几次,被照顾的心还是胃都充满着暖暖的温馨。
水煮沸开始有点热气冒出。白昼沉默有点失神。桃子看着他的表情直觉让她联想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事……”诺大的房子突然听见桃子的声音,磕磕碰碰的生疏的远远的。
白昼顿愕他停住手上动作。本想说点啥混过去,但是脑里面怎么找都找不到合适的既不痛不痒的又让她打起精神的话。
白昼回头侧身望着她,想细看她的脸上微表情,心里却在暗忖究竟是不是他心里所想的同一件事。
桃子罕见面对他的直视,慢慢的点了点头。
白昼这下明白了总算搞清楚了,他轻轻问她“都知道了?”
她都知道,只是除了白昼不顾自习课上的武断走出教室去撕下那些不堪入目的诽谤这件事,桃子从头就不知情这件事。
少那么一件又算得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除了这件以外也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她也并不知道白昼在背后默默守护暗地给予的帮助,大的小的多的少的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没有关系。
桃子大大叹了口气放松了自己坦然自若,反倒是她安慰起白昼来“知道啊……公告栏上的那些……”
将话题冻结,只剩锅里滚烫的沸水咕咕滚动的声音。
她认真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谁。她就只跟小爱玩呀,并没有和其他人有任何交集,就算是白昼整个高中都少说话。
再认真想想,是还有个同班男同学,他在官上转学离去之后,就开始老找她搭讪,桃子已经不搭理这些人了,也有过几个不认识的女生恶狠狠跑过来看看桃子给给眼色,更不明白自己就怎么勾引了他了惹她的女朋友生气。
桃子觉得自己像一团腐肉,正被一群蚂蚁搬食,一堆乌黑又密集的集结恐惧症。
更更更更更更好笑的是,那个和她“有一腿”的XX老师是一位地中海臭烘烘年过五十的中年油腻男。桃子又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之前也跟他说过叫他去死吧之类的话……现在是轮到我被咒……嗯……就挺……”桃子没有其他的意思,她还蛮坦然的。
就是觉得都是要还的。我们所有的伤害别人的方式,恶怨也会遲早降落到自己身上。
她的生活早就一地鸡毛。这些只是换汤不换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中伤的话,已经仿佛慢慢成熟接受或者看开,桃子好像已经没有那么觉得那么困扰了,或许也并不是因为想开了,只是正在为其他的疑惑苦恼,烦恼大小轻重缓急程度参差。想跨过一步曲线解开疑惑,心头上还有一大堆让她承担住。面对心里那个答案的求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起来。
没有再说话,白昼将煮好的速冻饺子端上饭桌,一边吃一边观察桃子吃着嘴巴鼓鼓的样子。她今天胃口很好,一口气吃了八九个左右。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有点满意的笑了。
白昼就胃口一般但也吃的多的数不上了。
解决晚饭,带着嘟嘟去散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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