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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们来了没有?”楚云暮又问了一句。
    文时飞到底是跟随着楚云暮多年的,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道:“门主坐镇朝暮门是不会亲自来的,不过祝颂、赵开堂、李辟佛都在赶来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两天后就能够到达襄阳了。”
    楚云暮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她说道:“‘云梦令’未必在忘尘阁的手中,‘断木刀法’也未必是真的断木刀法,我们能够请忘尘阁的人做事,而那人也可以,这个江湖上只要肯付出代价的人,都可以请动忘尘阁的人。我们几大势力明争暗斗,忘尘阁向来是不怎么参与的,根本说不清他们站在那边。”
    “难道云梦令在浣溪沙晏家?”文时飞忽地开口道,“晏家一直不肯再派人来,‘三山四海’七大高手只来了一个晏西海,他姓晏,来此处只是代替晏二爷嫁女儿,而不是为了寻找那些失踪的孩子。仿佛在他的心中,只有与散花宫结盟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楚云暮笑了笑,又道:“我听说晏二爷他病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晏欣的死么?”多余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出口,闪烁的眸光中有一丝阴毒。桑不留是朝暮门的人,那杀害晏欣引得归隐与晏家结仇那也是她的主意。晏、归二家不可能和好,那么那归一啸也不能够与晏鸿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了。原以为能够将归隐纳入门下,谁知道她如此顽固。
    文时飞点点头,又道:“公子,其实我们不必担心归隐,她与众多的人结仇,就算我们杀不了她,但八剑九侠、散花宫以及浣溪沙,他们会放过她么?在江湖上朋友多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可是仇人多的时候,那就危险了。”
    第39章
    归隐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她虽然不说, 可是心中清楚得很。她的动作看似轻松而惬意, 可是心中却是万分的紧张。一只手将晏歌掩在了身后, 另一只手则是摩挲着瓷玉酒杯。
    裂纹有如干涸的大地在杯上蔓延,可是杯中的酒没有丝毫溅落, 没有人敢向前一步。
    归隐微仰着头打了一个呵欠,晏歌坐在了她的身侧捏着一方帕子替她擦去唇边的酒渍, 她低垂着眼睫, 仿佛没有瞧见门口的那一群人。“萧忘尘看来是知道此事的, 然而她故作不知,是为了谁隐瞒呢?”晏歌轻轻地问道, “我们从江陵来, 先是朝暮门的桑不留害得你杀了晏欣,与我浣溪沙结仇;到了长寿县,又遇到了那些小孩子被掳走;再之后, 又说这些可能是与云梦令有关,实在是乱得很。”
    “有些消息忘尘阁不能够透露,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不过萧忘尘既然不肯说, 那么王一石口中恐怕也不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了, 我们得靠自己去寻找。”归隐抓住了晏歌的手,凝视着她淡笑着说道,“之前谢小楼说线索是在襄阳城,朱老太爷府上的张、吴事关云梦令,虽说他们已经死了, 可是在那老太爷府上定会留下一些东西,也许我们可以从那处查起。”
    你一言我一语,端是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会来到这儿的,无非是三种人:一是散花宫或者浣溪沙的人,为了要接晏歌回去与江怀远成亲;二就是来杀归隐的人;三么,那只能够是桑不留、谢小楼这一类或敌或友的人物了。这一回前来的人,便是散花宫的弟子。云梦令一事上,最着急的可能是朝暮门;二小孩子失踪这件事情上,则是高明悬、孔若愚二人心急如焚;至于散花宫与浣溪沙,恐怕让晏歌与江怀远完婚才是他们目前最为着急的事情。
    如果晏歌不愿意走,还有谁能够带走她呢?让晏西海与晏清霜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晏西海上次是用武力将晏歌请回散花宫的,而晏清霜呢,亦是来过一趟。或许知道劝服不了她,便将此事推给了散花宫,因为这晏歌是江怀远定下的媳妇,而不是其他的人。“晏姑娘,我们公子请您回去。”一道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归隐眉头一蹙,她蓦地抬头问道:“是不是只有散花宫消失了,这门亲事才不作数?”
    晏歌轻轻地笑了,她抽回了手,将一缕下垂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她的声音轻且温柔,只不过其中却透露出些许的冷酷,她应道:“还有一种,那便是让浣溪沙消失了,让晏家没有替我做主的人。”晏歌对晏家的人是无情而冷漠的,不然她不会坐视晏欣被杀,那时候只要她肯多说一句话,晏欣便不至于死境。
    归隐点了点头,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两个门人子弟数千的大门派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归隐不会这么做,而晏歌亦不会让归隐去冒这份险。门外的呼吸声凌乱无章,其中倒还是夹杂着几位高手。“九天”已经回到了散花宫了,为了这亲事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找归隐。“你如今是我散花宫的弟子,携带晏大小姐私逃是重罪,按照散花宫的规矩,可以直接将你处死。”又一道声音传来,这回归隐听出来了,是“苍天君”周竞。
    “都进来吧。”归隐淡淡一笑,但又倏然变脸,她喝了一声,“我出来,省得你们撞坏了我的桌椅。”只不过这句话还是有些晚了,散花宫的第一批弟子,共有九人此时已经一前一后的跨了进来。归隐脸色一沉,手中的瓷玉酒杯化作了碎片向外激射,只不过她手下留情并没有要那些人的命,是她自己说错了话让人进来的,此时怪不得那些散花宫的弟子。
    杯子的碎片化作了暗器掷了出去,一时间响起了几道痛苦,那些皱着一张脸的弟子在一声“废物”中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周竞并没有理会归隐的话,他跨步入了厅中,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像是断了脖颈般低着头的男人。“归隐,我再问你一次,你交不交人?”周竞的眼中掠过了一道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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