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瑥在殿门前站了一会,最终还是进了那道门。
刚一进门,小宫女便把门关上了,将扑簌簌的寒风都拦在了门外。
屋内虽一室暖意,却比不上外头的寒风让他心安。
除却京中女儿家常用的香料味,屋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龙涎香的气味。
姜其瑥定了定心神,往屋内走去。
软榻上半躺着一个人影,香肩半露,双足赤裸,右脚踝上还锁着一环精致的足链。
那人转过身,眨着眼,朝他笑,“姜公子,你来啦?”
姜其瑥抿着唇,站定在距离软榻好几米远的地方,双手垂在身侧,“不知公主有何要事要请教姜某?”
萧永晴素白的手抓紧了裙摆,心里阴测测地想,这个人,怎么都到这种时候还敢这么油盐不进的?
早知道叶婉辰安排了江素尘进宫,虽不知她的计划是怎么样的,但自己先把姜其瑥截下来终归是有利的。
倒是希望叶婉辰能排出一出好戏,不要让自己失望才是!
她早已迫不及待想看到面前这个游刃有余的人,露出一脸绝望的表情了!
萧永晴微眯着眼,“姜公子怎么如此冷淡?我心属姜公子的事,莫不是要我点明白了你才知道?”
姜其瑥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公主就莫要说笑了吧?微臣早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殿下不要拿微臣开玩笑才是,以免自降身份。”
好一个自降身份!她从小就是早产儿,身体弱,又是个女儿。不过是父皇众多儿女中不起眼的一个,母后对她也冷漠,只因生她时差点就咽了气,甚至名字也只是她凑巧生在一个晴天,便取了一个晴字!
只有她的哥哥,对她不离不弃,当上皇上后,也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
只是她最想要的,萧永麟身边的那个位置,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萧永晴阴狠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瘸子,明明打听过了,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凭什么他能过的这么快活。
虽然姜其瑥与她没有什么过节,可她就是受不了,受不了这样相似的人,却能有和她不一样的结局。她站起身来,凌厉地叫道:“你得意什么?你是瞧不起我?”
这个公主,相处得不久,但他还是早就看出了她也是个神经病。
屋里的香气愈发地浓郁了,姜其瑥敛眉,“公主殿下,还请慎言!微臣从未对你不敬过。”
萧永晴气极了,从软榻上跳下来,也顾不得双足踩在冰冷的瓷砖上,几步就跑到他跟前,手指戳在他的胸口。
“姜其瑥,别以为你可以一直这么镇静,等再过一会,你便只能求着我了!只怕你那位贱妾,现下早已爬上我哥哥的床了!”
姜其瑥眼神一凛,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这个疯女人!
他心里担忧素尘,只怕这官,不做也罢了!思及此,他伸手甩开了萧永晴。
萧永晴被甩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披着,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姜其瑥,一会你便知错了!”
姜其瑥不理会她,径直从桌上拿起一杯茶,走到了香炉边,把那茶往里一浇,燃着的香便被扑灭了。他扭头看着萧永晴,“公主也爱使下药这种下叁滥的手段?不好意思,我用过的药,恐怕比公主多得多了!”
说罢也不顾萧永晴在背后大吵大闹,起身就出了殿门。
这公主院里反而没有什么人拦着,想到公主房内的龙涎香,姜其瑥气结。
先头引路的小宫女不知何时像一抹游魂一样就跟在了他身后。
“素尘究竟在哪里?”
那小宫女抬头看着他,“姜学士,还请你回公主殿里。”
“江素尘,究竟在哪里?”姜其瑥瞥了她一眼,“公主还想玩什么,既然让你来了,不就是让你引路的意思?”
小宫女深吸了一口气,这姜学士真的料事如神。
前日公主吩咐她必须要把姜其瑥带到公主殿里,刚刚两人发生了争执,待她进到寝殿里,只见到往日端庄温婉的公主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大笑。
她吓得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去叫人,公主却让她来给姜其瑥引路。
小宫女低头老实地领着姜其瑥走去御花园,这些主子们的事,那容得她一个小宫女窥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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