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夕婵缓慢又细致地为她说明了彩排场地和流程。
“舞台的地面上会、会贴有‘中心点’,彩排的时候,我会领伏姐姐上台去……看这个中心点,这样可以保证演出时不偏台。”
认真地听完排练和演出事宜,伏梦无见她似乎还想说别的,却欲言又止,忍不住问:“小婵是还想询问邀请函的事吗?”
心思被看穿,寐夕婵愣了愣,而后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瞥了一眼。
“没事,想问就问吧。”伏梦无鼓励她,“我已经布下隔音结界了,你只管说,不会让旁人听去。”
寐夕婵面露感激之色,却是为难地解释起来:“其实邀请函上面写着的义务……伏姐姐可以不、不履行的。”
她低下头,“我很清楚……清楚自己体质的特殊……如果族中长辈一定要伏姐姐……履行,伏姐姐只要、只要教我剑术,就够了,绥姐姐也一样。至于我的修炼,我、我会自己想办法……”
感觉她的一番话说得遮遮掩掩,像是隐瞒着什么,伏梦无沉思良久。
“不可。”她还没想出个说辞,只听夙绥开口,“你虽是大二的学生,骨龄却并没有成年。若为了修炼,随意寻人玷污自己的身体,不单我们会生气,族中的长辈也会大怒。”
寐夕婵咬着唇,一时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丝笑。
“要是我……告诉绥姐姐,我其实已经、已经没有了呢?”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伏梦无和夙绥都大吃一惊。
“什么没有?!”伏梦无脱口问,正要继续追问,被夙绥一把拉住胳膊。
“发生了什么?去医务室说。”转向寐夕婵,夙绥沉声。
她隐隐想起了去年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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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务室。
听夙绥讲述完事情的经过,沈酌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我这里虽然是校医务室,但这种检查……”
她边摇头,边拿起结束检查的仪器,准备进消毒室,“罢了,我以后会定期为她做检查,但你们万不可传出去让外人知道!”
“自是不会,请沈助理放心。”夙绥叹了口气,转而走向病房。
“……嗯,对,念栖迟去年可能隐瞒了什么……总之麻烦你帮忙调查此事了。”
她一推门进去,就听见伏梦无在和念幽寒通讯。
挂断通讯,伏梦无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和夙绥四目相对。
“小婵同意我联系忘貘族宗家,我就先联系念幽寒了。”解释完,伏梦无看向呆坐在病床上的寐夕婵,心里一疼,继而怒意涌上来。
——“据说他去年用幻术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
——“那件事差点让一个新生失身,事后,他直接被幻术系主任发退学通知,回去反省了一年。”
和兰粼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对方说的话,如今皆被她回想起来。
原来传闻里险些被念栖迟糟蹋的新生,正是去年刚入学的寐夕婵。
并且,不是“险些”,是“已经”。
听了伏梦无的话,夙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昨天看电影时解封的记忆,也在此刻被她想起。
既然出现在这个时代、和她们在古修真界认识的那些敌友重名的人,都是被司命神借了“全部设定与羁绊”塑成的角色,那么他们的本性自然不会大变。
古修真界的念栖迟,表面温文儒雅,笑起来看着像个暖心的大哥哥,实则从内到外都肮脏极了,且还最喜欢将心怡的女妖藏入屋内,用尽一言难尽的手段与刑具羞辱之,令之屈服后,再施言灵,让女妖一辈子都无法将这期间发生的事说出去。
伏梦无刚说完,通讯器又一震,念幽寒再度打了电话过来。
她继续和念幽寒联系时,夙绥走到寐夕婵身边坐下。
“既然是去年发生的事,为何那时没有同你的监护人说?”
夙绥虽然一穿越就接受了雪狐族的邀请函,但那时的寐夕婵尚有其他监护人,因此她只负责辅导寐夕婵的剑术和理论知识的学习。
哪里晓得她已被欺负过了。
寐夕婵捂着脸摇头,啜泣起来。
“绥姐姐你也说、说了,长辈们知道,一定、一定会大怒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不能……”
她哑着声音喃喃,声音闷在掌心,“我的体质……只适合送出去……要是让、让其他同盟知道,雪狐族唯一一位鼎炉体质的族人……脏了……”
“但你若不说,念栖迟也会将此事作为威胁雪狐族的把柄。”夙绥轻拍她的背,劝道,“今日便大胆说出来,让这件事到此为止罢,我同我妻子都会护着你,莫要怕。”
寐夕婵哭泣时内息会不稳,哭着哭着连尾巴都生了出来,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夙绥的话,索性将脸闷在尾巴里,抱着尾巴哭了个痛快。
“念幽寒已经去联系族内的长辈了,忘貘族宗家承诺,会给小婵一个说法。”和念幽寒商量完此事,伏梦无拿着通讯器走过来,“正好这回分家的族人因为踩坏灵田和疑似盗墓被捉,跟念栖迟也脱不了关系。方才念幽寒告诉我,宗家会一次性解决此事,绝对不会拖延!”
说完,她心里其实还有些后怕。要不是因为她拥有碾压级别的境界和资产,这事儿哪有这么容易解决!指不定分家会继续袒护念栖迟,去年怎么处理的,今年也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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