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层次上来说,左雯裳确实很聪明,黄思研听她自己心里有数,也随她去了,第二天上午,三人在机场碰面,左雯裳是自己买的机票,跟她们不同班次,黄思研与李清鸥先走,二人到了深圳机场,原本打算等左雯裳一起回酒店,万万想不到的是,今天竟然有人为她们接机。
准确来说,是为黄思研接机,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大衣男人站在大厅的出口,手里举着一块写着黄思研名字的接机牌,那名牌做的很醒目,黄思研跟李清鸥对视了一眼,缓缓地走过去,跟那人碰了头后,开口问他:“请问是谁让您来接我的?”
那男人一脸严肃,先清了清嗓子:“我们先生有请,酒店都安排好了,我会先送这位小姐到酒店,希望黄小姐您跟我走一趟。”
“您先生姓什么?”
“免贵姓冯。”
看来是戴立夏的舅舅了,黄思研还是不太放心李清鸥,不想让她一个人跟着这人离开,酝酿了数秒后说:“我跟你去吧,她也不用你送,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她在这里等朋友一起。”
那男人看了一眼李清鸥,想了想,一时没拿定注意,离开了几分钟,避开二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才点了点头说:“那您跟我走吧。”
整个交谈过程中,李清鸥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男人,像是想通过他的表情看出来了什么,但那男人太镇定,李清鸥什么都看不出来,等黄思研与他谈好了,她侧过身,在黄思研耳畔轻轻细语说:“不管谈了什么,你都记得录音。”
黄思研心头一震,小小地斟酌了下:“应该没事的,我记住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李清鸥目送着她跟那男人离开,看那男人不慌不忙的威严样子,疑心他应该是戴立夏舅舅身边比较重要的人物,这么重要,为什么会来干接机这种小事?正在思考着,刚打算找个店休息一下,就看到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在她面前匆匆跑过,手里也拿了一张写着黄思研名字的牌子。
李清鸥顿了顿,用手抚了抚前额,心头不安涌起,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走过去问:“您是哪位?”
“我是我家先生派来的。”那矮个子男人满头汗水,可能是跑得太急,说话间也是喘着粗气:“您是黄思研小姐吗?我家先生说昨天和您有通过电话,我车子在路上坏了,所以晚到了一会,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清鸥凝神倾听,心头不安越来越浓,却重蹈着黄思研的问题,故作无事地问起:“您先生是哪位?”
那男人咧嘴一笑,满脸灿烂:“冯家二先生。”
“这样吗?”李清鸥眼前一黑,迅速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看来我需要见见他了。”
黄思研一上车,就感觉到车里一股闷热的燥气朝她扑来,车是好车,前面一直在车里没有下去的司机却仿佛有点问题,那大衣男跟她一起上了后座,命令司机开车,那人把空调又调高了些,没坐几分钟,黄思研热得整个人都快脱水了。
“黄小姐,您把手机交给我吧,等见完我家先生后,我会把它还给您。”
男人若无其事地开口,字句间却充满着命令,黄思研想他是在担心自己会录音?不过这一点也没关系,毕竟她带上了李清鸥买的录音笔,而且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已经偷偷把它开了。
但黄思研没有那么爽快地交手机,开玩笑说:“瞧你这方式,你家先生不像是要见我,像是要绑架我。”
那男人面无表情:“黄小姐,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吧。”
黄思研刚要说不,嘴唇动了动,忽然感觉腰部一痛,她往下一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手里多了一根针管,那针管正不偏不倚地扎进了她的腰部,又热又闷的空气下,黄思研头脑发晕,她用手无力地扶了一把前面的椅背,可完全无法阻挡整个身体往下滑去,尝试着爬了几次未果后,很快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不在车上,但双眼被蒙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那蒙她眼睛的人,好像是傻的,黄思研的双手还可以动,轻轻地扯了一下眼睛上的遮挡布,立刻就看清楚了自己现在身陷什么样的一种环境下。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屋里的装修与摆设无论从豪华程度,还是在品味方面去看,这屋子的主人都应该是位颇有审美的人,但对方也很有恶趣味,比如黄思研拉不开房门,却屋内有一个特别大的窗户可以眺望外头,三层高的楼房,黄思研也不敢往下跳,窗外是一片一览无遗的绿地,太阳落山了,远远望去,有个小孩子在踢球,黄思研对着那个方向喊了一下,那小孩似乎听到了,一顿一顿地往她这里跑了过来。
二人分别站在楼上楼下,通过那硕大的窗户开始对视,黄思研发现这个孩子是个混血儿,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却有一副白人的皮囊,模样可爱,说着一番黄思研听不懂的话语,他显然不是在说英文,黄思研试图和他用英文交谈,他无奈地摊开手,说了一句:“我听不懂。”
这句话,是中文,黄思研瞬间无语,心道,那你跟我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干吗?
那小孩顽皮,笑嘻嘻地想把手里的足球丢上楼,结果力气不够,没丢上来,反而被那球反弹下去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也就两三秒的功夫,黄思研看到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没过一会,来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手抱起他,摸着他的脑袋往屋里走了,从头到尾都没看黄思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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