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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研,你觉得李总说的话对不对呢?”戴立夏把脸转向黄思研,兀自发问:“你之前见过我那位叔叔,他让你觉得有阶级之分的障碍吗?”
    忽然拉扯上了自己,黄思研听得先是怔了两秒钟,手里拿着的苹果差点掉了,手抖了抖,抬头装无辜说:“叔叔平易近人,我怎么会觉得呢。”
    “平易近人这个词,就是阶级之分的最好证据。”李清鸥并没打算息事宁人。
    “原来如此。”
    戴立夏从容不迫地笑笑,终于不语了,或许她今晚的话说得太多了,有些倦了,李清鸥也没乘胜追击,端起茶几上堆满苹果块的碟子到怀里,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啃苹果,黄思研见她吃的带劲,又多削了一个,三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样一安静,总觉得气氛更尴尬了,黄思研没自信可以缓和她们的气氛,削完苹果又开始默默地埋头削梨,正削得带劲,突然听到一声摔东西的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书房传来的。
    其他二人好像也听见了,戴立夏先站了起来:“我过去看看。”
    李清鸥却没动,还在啃苹果,黄思研拿着水果刀,语气顿了顿,试探地问她说:“那我也去看看?”
    李清鸥还是没行动,戴立夏已经过去了,黄思研怕出事,立刻也跟了过去,两人一起来到书房外面,听到张卫国的声音在咆哮地骂道说:“为什么不和我结婚?我是你的生育机器吗?你想要孩子就和我上床!现在怀孕了,我没利用价值了吗?司徒周,你怎么那么自私啊!”
    “那我给你待孕钱行吗?”司徒周的声音淡定得让人无法想象:“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卫国,我不会跟别人结婚,我只想要孩子,你接受不了,就把这些事忘了,我本来也没想过让孩子喊你爸爸。”
    黄思研本来是想舒缓气氛,结果听完更尴尬了,转头看向戴立夏,压低声音问她:“我们回去吧?”
    那二人的恩怨真的不方便打扰,戴立夏很同意她的意见,点点头说:“走吧。”
    黄思研就过去跟还在阳台打电话的左雯裳交代了一句,说她们先走了,晚点让左雯裳和司徒周他们说一下,左雯裳捂住话筒,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她苹果削多了,李清鸥没吃完,黄思研怕浪费,找了保鲜膜出来,正准备打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李清鸥说:“你的打包盒呢?放在车上吗?”
    李清鸥凝眉,回头:“好像在司徒的车上。”
    黄思研脸僵了僵,思考了几秒:“那算了,晚点我再给你买一个。”
    戴立夏已经在门口等她们了,任谁碰到这种局面,都有想逃离的心情,黄思研弯腰把削好的苹果都装好了,见到李清鸥还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也摸不清她是怎么想的,轻声问她说:“我们一起走吗?”
    李清鸥刚吃完苹果,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动作妖娆得跟个狐狸精一样,她听完还是没动,只丢给了黄思研一个二选一的问题:“你先送她,还是先送我?”
    按三人住的位置来看,李清鸥住的地方更近,她完全可以先回去,但是,如果答案有这么简单,她还会问这个问题吗?黄思研小心翼翼地反问她:“要不,我们先送她回去?”
    李清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低低一笑,笑得黄思研绷紧了神经。
    “那走吧。”
    看来,答案没错,黄思研在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心想,今晚乱七八糟地终于结束了。
    但,显然还早,到了停车场,那二人一起坐到了后座,黄思研抿抿嘴:“我的副驾驶位置有毒吗?”
    李清鸥似笑非笑,温和道:“路还长,我陪小戴总说说话。”
    “要收费吗?”戴立夏作势接住了她的话茬:“思研帮我先记账,到结束时一起清算。”
    黄思研心里暗自叫苦,心说,你们自己聊你们的话题,就不能放过我吗?
    第188章
    可能是感受到了黄思研内心里的不安, 今晚的路况特别好, 后排那两位不知怎么聊到了单身女性的私生活上面,可能是跟司徒周今天怀孕的事有关?
    戴立夏问得很直接:“不知道李总方不方便回答, 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李总的心理治疗历史中, 有没有让您觉得匪夷所思的单身病人?”
    “有一个病人, 我上司征求过她的意见,并用来做演讲的案例。”李清鸥眼波婉转,嘴角含了一丝笑:“从二十五岁开始治疗, 到三十岁之间,她睡了上千个男人,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一不卫生, 二不安全, 但她不愿意结束, 诊断完,发现她也并没有性、瘾, 她自称性、生活并不能带给她愉悦, 她想要的只是看到男人为她痴迷的那一刻,而且她找心理医生并不是治好她自己, 她是想找个人分享她的这些经历,我为何觉得她匪夷所思,是她有足够的自控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自信也绝对没人发现这件事,她在外界人眼中,依然是有能力的高层白领,找我们,不是为了帮忙,甚至是一种炫耀。”
    “噢?”戴立夏的好奇心似乎被她勾起来了:“那后续呢?”
    “后续,这个病人到了我的手里,我上司似乎厌倦了她每周几换的床史,她征求过那位病人的意见,那位病人同意换医生,但条件有一个,对方必须是女性医生。”李清鸥轻笑了数声:“我刚接手的时候,她连细节都跟我描述得一清二楚,比跟我上司聊得还要多,她说话的时候会很认真地看着我的脸,我发现这个细节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试,一旦我表现出来了很艳羡的神色,她就会变得很亢奋,据我后续调查,这个人是大家庭出生,她是长姐,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在她家庭里面,她长相是最普通的,后面她父亲去世,她母亲改嫁,继父与两位哥哥对她几位妹妹的态度都比她亲昵,她念念不忘妹妹们炫耀的小玩具和笑容,乃至于她妹妹们结婚后,她没有对象,每年回老家过年,都会租一些她认为的‘高富帅’一起回去去气她妹妹,见不到她妹妹的时候,她去找很多男人,来气我们这些女人,她不是为了拯救自己来找心理医生,那个时候我就清楚意识到,原生家庭的伤害远远超出了这个社会对它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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