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研谢了她的包容,第二天问司徒周要了钥匙,当天就搬进了她自己的屋子里,这房间装修有些眼熟,黄思研脑子里还有点印象,觉得这精致的装修风格,有些像李清鸥之前那套房子的中式装修风格。
那位合租的小姐姐,黄思研还没见到,司徒周说人家忙,一般晚上都很晚回来,早上也很早就去上班了,说等礼拜天有时间,她约那位小姐姐和黄思研一起吃顿饭,黄思研也不介意,说自己工作也忙,如果碰到就打招呼,没碰到就算了。
就这样在新房子住了两天,黄思研都没见到那位合租的人,门口的鞋柜上的鞋子却是每天都只有她一双,要不是第三天的时候,黄思研晚上很晚回来,回家的时候快凌晨一点了,看到鞋柜上放了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她还差点以为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住。
她今晚加班比较晚,洗完澡在客厅坐了一会,正坐在沙发上回工作邮件,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黄思研仔细听了一会,发觉这声音好像是从她隔壁的另外一间卧室传来的,她心里产生了疑惑,放下笔记本电脑,悄悄起身往那卧室门口走去,却见那卧室房门并没有关拢,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很暗,那声音越发清晰,黄思研犹自哆嗦了一下,那扑面而来的香水味与熟悉的声音,都使得她反应了过来,小声喊了一句:“李清鸥?”
然而黑暗中,没人回她,借着客厅的亮光,黄思研找到了卧室里的开关在哪里,她打开灯,看到一个修长丰满的女人躺在床上,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睡裙,往下多了条浅灰色的腰带,有束腰的效果,更显得魔鬼般的模特身材,这女人味十足的女人不是李清鸥,还能是谁?
可黄思研动静这么大,她都没醒,黄思研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她床头柜上放着的白色药瓶,瓶子外面有名字,叫舒乐安定,是一种安眠药,难怪黄思研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她都没醒。
吃了安眠药的李清鸥,睡得并不安稳,她似乎在做噩梦,翻来覆去地嘟哝着什么话,黄思研听不清楚,黄思研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帮她盖好被子后,跑出去给司徒周打电话,司徒周半夜被她吵醒,心情不太好,张嘴就喷:“大老板,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和我合租的人是李清鸥吗?”黄思研十分冷静地问她:“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你神经病啊,她自己就是心理医生。”司徒周起床气厉害得很,听完语气更差了:“你现在才发现是李清鸥?我的黄总,你得记住了,下次再和戴立夏联手对付我,我就再过分一点,没错,我是故意的,看到你跟她关系这么水深火热,我让你们两个住一起,更泄泄我的愤。”
“那她知道是我吗?”黄思研问。
“知道。”司徒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嘿嘿嘿,她可介意戴立夏了,宁愿我整你,也不想你和戴立夏住一起,睡觉了,拜拜。”
她是去睡觉了,黄思研却睡不着,回到李清鸥的卧室,李清鸥还在做噩梦,她嘴里的梦话没有停过,额头上的冷汗也一直在流,黄思研拿了条热毛巾帮她擦了大半天,都没擦净,她正准备去换一条毛巾,忽然感觉到李清鸥身体颤抖了一下,声音忽地清晰无比,顿时变得凄厉又无助。
“妹妹,回来!”
李清鸥有妹妹吗?有泪水在李清鸥眼角划过,黄思研怔住了。
第179章 李清鸥番外二
开春的时候, 李清鸥回乡下参加了一场葬礼, 死的那个人是她的小姨,年纪轻轻早逝, 也没有留下一个子嗣,回来之前, 她姥姥亲自打电话给李清鸥交代过了, 让李清鸥以晚辈的身份,为她小姨扶灵。
乡下的墓园大,不像城里一样寸土寸金, 她小姨和李清鸥妹妹一样,用来装骨灰盒的都是一副红木棺材,棺材里放好了崭新的衣物陪葬,一年四季的厚薄衣衫都有, 还有李清鸥小姨最喜欢的跳舞毯, 一切都准备得妥当, 李清鸥姥姥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无法忍受的是就是李清鸥的小姨没有孩子, 李清鸥回去的第一天, 就被她家人逼着穿上了一身孝服和草鞋,姥姥让她以小姨后代的身份为小姨送葬, 否则黄泉路上,她小姨会被孤魂野鬼欺负。
老人迷信,又在伤心欲绝的时候,没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李清鸥陪她小姨夫在灵堂前跪了半天,她小姨夫又拿了一张垫子给她:“再垫一个,不然膝盖会痛。”
李清鸥的小姨只比李清鸥大几岁,才迈入中年,却在即将升职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李清鸥接过垫子,轻声问她小姨夫:“我家没有心脏病的历史,小姨怎么会得心脏病呢?”
小姨夫没哭过,眼睛却干了,他熬出来了眼袋,青紫相加,看着沧桑了太多:“以前也没有过心脏不舒服的时候,我一直要求她去做体检,硬说自己是舞蹈老师,身体特别棒,那晚我值班,早上回去一看,死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后悔啊,早知道,就算是拖,也得把她拖去医院检查。”
李清鸥从小跟她小姨关系一般,反而和她小姨夫走得近些,听他这样自责,也不好受:“都说人与人的缘分自有天数,姨夫不要自责了,若是小姨真的去检查了,也不能确保以后没有意外,再说小姨这样一走,肯定最放心不下你和姥姥,你看姥姥眼睛都快哭瞎了,你若是还硬撑着,累坏了身体,小姨死都不会闭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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