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素刚剥完虾壳,擦了一下手,继续笑道:“那可不,否则我也不会特意跟你说呀,老木,她下个礼拜生日会,我被邀请了,可以带一个人去,可是李经理早和我说好了,你要是想去,不得给我意思意思?”
那老木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不就是还想要我的那本拓本,周总,我跟讲,门都没有。”
李清鸥下个礼拜生日会?黄思研有点愣神,这事,李清鸥天天给她发信息问候,也没告诉过她呀?难不成她不想让自己知道?
周素素与老木又围绕着市里的美女闲聊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到两点多的时候,五人的午饭才结束,那两人是吃饱了,精力充足,下山的时候,也没有再去坐缆车,走回去的路上,周素素再次揶揄了黄思研两句,被黄思研无精打采地敷衍了回去,周素素可能觉得无趣,转身就去找老木侃大山了。
他们四人来的时候,只开了一部车,黄思研是自己开车来的,到了停车场集合后,周素素和戴立夏都要坐她的车回去,那两个男人是直接回酒店休息的,晚上六点多了,戴立夏去健身房也很好解释,可是周素素要干吗?
戴立夏今天说的话特别少,除了上山和点餐的时候说了两句外,下山的时候,黄思研几乎没听到她开口,暗道,莫不成她这人在下属面前一直是不苟言笑的人设?
黄思研猜不透他们的相处模式,她认命地把戴立夏送到健身房后,身体已经很累了,偏偏周素素还不肯下车,非要让黄思研送她去一家水疗中心,那家水疗中心离黄思研住的地方特别远,开车来回最少一个小时,黄思研满心都是郁闷,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这么理所当然是怎么回事?
至少周素素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半途接了个电话,应该是那个老木打来的,黄思研听她提起什么拓本和生日会,聚精会神听了一会,越听越不对劲。
“据我所知,李小姐是单身啊,老木你条件这么好,峰尚的原始股东之一,老婆离得那么远怕什么?没听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哎呀,不就是一个拓本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李小姐跟我关系不错,我带你去,肯定可以留个好印象的。”
“你放心吧,这样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你舍得放弃?”
车子“刺啦”一声在路上急刹车,周素素身上虽系了安全带,结果身体还是“砰”地往前一蹿,瞬间又一下被弹了回来,她手机也没拿稳,一下掉在了车厢里,屏幕一暗,电话也被中止挂断了。
外头道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事故出现,周素素惊魂未定地捂住胸口,失神地转头看向黄思研,黄思研一脸平静,伸手解开了车里的锁,面无表情说:“我有点累了,周总自己打车去吧。”
周素素先怒后惊,恨声骂道:“你发神经啊?”
“周总,有些事恕我直言。”黄思研没生气,从上至下散着丝丝冷漠的气场扑面而来:“李小姐邀请你去参加生日会,那是把你当朋友,你,好自为之吧。”
周素素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异常,冷脸道:“那她真得谢谢有你这样的朋友三番五次帮她说好话。”
车子门砰地一下关上,周素素摔门而出,黄思研把她落下的手机从车窗丢了出去,周素素没接稳,手机掉到地上,听声音,似乎是坏了,黄思研也没道歉,直接开车掉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跑了。
被人当凯子无所谓,黄思研不在乎那一两个小时的“司机”生涯,可她就是厌恶有人这样厚颜无耻地打李清鸥的主意,她本来想忍住,但没办法,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就不忍了,黄思研想,不就是一个周素素吗?得罪就得罪了,管它呢。
没想到等她到家后,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戴立夏给她打电话了,黄思研刚躺下,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本来不想接的,想了想,还是接了。
戴立夏好像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她的语气特别淡定,就好像是在问黄思研有没有吃饭一样云淡风轻:“我刚刚回来,素姐说今晚和黄总闹得有些不愉快了,要是让黄总心里留下了疙瘩,我向你道歉。”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歉干吗?”黄思研不知道周素素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心里面不痛快,听戴立夏说话也不舒服了:“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别瞎掺和了。”
戴立夏可能这辈子都没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黄思研的口吻中有很明显的不耐烦,戴立夏竟然没怒,转而语气更加温和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占用黄总的时间,让你送我去健身房。”
她这一声声的配合着黄思研的愤怒,黄思研慢慢地也听进去了,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气消了不少,跟着说:“说了不是你的问题。”顿了顿,又道:“我自己也有问题。”
戴立夏听出她语气软了不少,顺势说:“那就好,我还怕天天找黄总,会耽误黄总的时间。”
“没有。”黄思研本来就是气周素素,听她再三道歉,也过意不去,下意识地就安慰说:“你别想太多,我送你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健身房那么近,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黄总住哪里?”
黄思研今晚来了张卫国之前租的房子里,因为这里比较近,也没细想,打了个哈欠说:“行政路。”
“哦,明天离行政路不到30公里的大学城要举办一个画展,是政府资助的,不知道黄总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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