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像是她们公司的人,黄思研禁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莫非是VIVI打来的?
“VIVI,我答应你暂时不离开,不是表明要把你手下的所有大客户都接下来。”很快,李清鸥接下去的话语证实了她心里的想法,李清鸥分明是不开心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冷的模样看着泰然处之,实际上一句一句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我希望你能明白,AA和你之间的合作与我无关,我留下,最多不会超过两年,你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让我为你打江山,如果我是你,我会渐渐架空我的工作,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反而让我的位置加重,你不傻,VIVI,别再算计我。”
黄思研心里面的讶异全堆在了脸上,她记得李清鸥是要辞职的,怎么搞到现在,她又要留下?等到李清鸥挂断电话,黄思研嘴唇翕了翕,左右不知道问些什么,最后淡定地问道:“你去国外是有什么事吗?”
李清鸥“嗯”了一声,把手机放回包里,做了一个无奈的摊手:“VIVI前夫涉嫌绑架她儿子,她临时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
“这么严重?”黄思研吃了一惊:“不过你去能帮什么忙?”
“一点忙都帮不上。”李清鸥嘴角勾起,略带着隐隐的不屑:“可能她的人生目标,就是为了折磨我。”
虽然听她这样云淡风轻地提起,好像没什么大事,但是一想到她这么多天瘦了不少,黄思研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李清鸥背倚在车椅上,身上幽幽的香水味随着空调拂动,在车里不断蔓延开,黄思研正沉浸在这份香味中想着心事,李清鸥突兀地转过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黄思研的脸,好像一下子拿错了剧本般,也不乱七八糟地开口解释了,就是定定地凝视着黄思研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黄思研被她看的手心冒汗,内心兀自浮现出来一股紧张的情绪,正在此时,李清鸥垂了一下眼帘,手臂伸到半空,意外又深情地摸了摸黄思研的脑袋:“思思,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啊?”
黄思研心脏猛地一跳,也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李清鸥的话中透着点点的无奈,她挺了挺胸,坐正了身体,傲娇道:“我已经长大了。”
李清鸥的视线在她的胸前过了一遍,漫不经心:“有吗?”
余光瞥见她的C罩杯挺立高耸,黄思研底气不足,有些东西不能比,一比较起来,就略显她的稚嫩,其实李清鸥的意思也许没错,李清鸥与黄思研的差别不是在年龄,而是在工作环境。
李清鸥平常穿着打扮都比较欧式化,化着不浓不淡的妆,穿起一套职业套裙,一头浓密的栗色波浪卷固定地披散在脑袋后面,额前斜刘海也十分整洁舒适地贴在眉前,浓浓的知性和优雅味儿自她身上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成熟女人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而黄思研与她恰恰相反,她在事业单位上班,每日不施粉黛,一张干净的脸素颜朝天,皮肤却是嫩的不行,穿着运动装站在大学生里面,也看不出来她的年龄。
其实性格上面,李清鸥也许不如黄思研成熟,但阅历与生活经验,她确实在等黄思研长大,黄思研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与李清鸥的差异,心里面也并不感觉到舒服。
某种方面讲,她不希望自己跟李清鸥相差太大,可是事实偏偏容易打脸,李清鸥哪怕打了石膏在前面走着,黄思研精神抖擞地跟在她身后,也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人进了电梯,李清鸥挂断了两个电话,懒懒地自包里掏出了一个墨镜戴上:“我的眼镜好看吗?”
黄思研细看了她一眼,见到那眼镜戴在她脸上,把她半张脸都遮住了,显得为人更加高冷难以亲近:“很符合你的气质。”
李清鸥听出来了她话里的凝重,掩嘴笑了两声,复又婉转夸道:“你脖子好看,戴个项链肯定更漂亮。”
黄思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心想这人怎么有事没事盯着自己的脖子看,隐约又想起她昨天给自己戴上的项链,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一脸正经道:“我把它扔了。”
李清鸥也不惋惜,眨了眨眼,两指比成五公分左右的距离,举起按到黄思研的脖子上,状似随意,指间却有意无意地在她脖颈撩拨:“没关系,那件不好看,我再给你买。”
黄思研心脏跟打鼓一样惴惴不安,李清鸥却没打算放过她,一下一下靠近,越贴越亲近,黄思研急急地退了一步,耳根处稍显粉红,面色异样,带着气恼:“你又这样?”
李清鸥动作顿住,先是低头看了看黄思研的表情,又转眸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委屈巴巴说:“你就是嫌弃我残废了。”
什么鬼?黄思研又产生了一种想切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冲动,还好电梯“叮”地一下到了十七楼,黄思研微微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刚要伸手扶李清鸥,一眼却见到了站在电梯门口提着垃圾袋的高庆明。
高庆明一脸惊魂不定地盯着她们两人,像是酝酿着开口打破尴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李清鸥马上恢复了正常,对他抛了一个客气又敷衍的微笑:“晚上好,高先生。”
高庆明张了下嘴,又快速合上,只点了点头,又把脸转向黄思研:“今天接到思思的电话,说你要辞职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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