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双卿想到那个画面,笑得肚子疼:“不……不行!”
“为何不行?”
袁双卿目光清亮,撅着嘴,往她红唇上响亮的亲了两口:“我就喜欢你好看的样子。”
长曦点了点她的鼻头,轻笑:“还说我,你才是喜新厌旧。”
袁双卿蹭了蹭她的脸,眯着眼看烛火,只觉得岁月静好。
鱼逢生和张青柏的婚期最终定在大年初六。
袁双卿查了日历,那一天宜嫁娶。
年三十晚上,袁双卿长曦、张婉儿媚娘、鱼逢生张青柏、冬银常先一起围着暖烘烘的大火炉,捧着热茶闲聊。而冬银五岁的儿子常乐闲坐不住,在大厅里打着转儿玩耍。
这其中张青柏最不正常,因为他认出了袁双卿身边的人。
传闻中的长曦姑娘,竟然和梦中人一模一样,就算心头没鬼,张青柏还是战战兢兢摸了摸脖子,不敢多看。
过了一会,眼睛时不时放在儿子身上的冬银招手让他过来,喂他吃了几个果子。
袁双卿喝着茶,无限感慨。刚进来时,守岁的只有四个人,如今时过境迁,师父已经逝世,这个小宅子里却越发热闹了。
长曦靠过来,攥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冬银前几天干呕,被查出又有了身孕,常乐晚上要娘,便在她身上放肆,袁双卿叫了常乐的名字,让他过来。
袁双卿和常乐不太见面,冬银又每天灌输给他袁双卿是主子的事情,所以常乐有些怕袁双卿。他走过去在袁双卿身边端端正正坐下,也不喊要娘亲了。
袁双卿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笑道:“常乐是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啊?”
常乐不说话,冬银便有些着急:“乐儿,快回答袁姨的话。”
常乐偷偷看了娘一眼,这才小声开口:“回袁姨的话,我喜欢妹妹。”
袁双卿挑了挑眉:“为什么喜欢妹妹?”
闻言,常乐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眉飞色舞:“妹妹听话又好看,我要给她插花簪子,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冬银不好意思道:“马夫家生了个女孩玉雪可爱,常乐看到了,就也吵着想要。”
袁双卿忍不住笑,直道:“挺好,挺好。”
常先恭敬道:“主子,乐儿就是您取的名,要是可以,把冬儿肚子里的孩子名也给取了吧。”
袁双卿也不推辞,扫视了一圈,看到大家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忍不住微微一笑。她最后望向身边的长曦,爱人也正笑盈盈看着她,宛若春波荡漾,袁双卿心中安定,缓缓道:“长乐未央……若是个女孩,就叫常未央吧。”
“那若是男孩呢?”
袁双卿磕着瓜子,哼道:“男孩?男孩你们自己取,我不管。大不了叫常开心,又是乐又是开心的,两兄弟这名字也挺配。”
冬银和常先对视一眼,几个人一起被逗得大笑起来。
张青柏名义上是入赘,所以大年初六这一天,鱼逢生一袭红装上了花轿,在庄子外面转悠了一圈,停在匪泉门口,被新郎官轻轻掀开了轿门。
一路红毯铺地,热热闹闹一直延伸到主阁楼。中间分岔去了一次祠堂,行完三跪九叩之礼,拜过众祖辈,这才到高堂之上。
高堂上端坐的四人也很耐人寻味,竟然全都是女人。
两位新人拜过天地高堂后,夫妻对拜之时,门外忽然闯进一人,高声道:“皇上……皇上来了!”
众人顿时惊起,这么偏僻的地方结个婚,怎么还把皇上都请来了,袁双卿也很疑惑,她可没请皇帝,难不成不请自来?
结果只是闹了个乌龙,下人一时情急,把皇上送来贺礼说成皇上来了。随贺礼而来的,是传旨的袁琪。
袁琪下完圣旨,把圣旨递给袁双卿,袁双卿笑道:“四叔,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小侄女成婚,我怎能不来。”袁琪道。他这么一说,算是承认了鱼逢生的身份,也是在向袁双卿保证,以后会庇护鱼逢生一脉。
袁双卿没说话,弯腰一拜,算是承了情。
小两口子虚惊一场,最终还是磕磕绊绊拜完了夫妻之礼,送入洞房。
袁双卿今天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高兴,就不免多喝了几杯,等晚宴散了回到房间,便抱着长曦不撒手。年近三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大着舌头撒娇示好,要抱一下又要亲一下。
好不容易把她熬睡着了,长曦打来热水给她仔细擦了脸和身子,换了身里衣后给她盖上被子,在她额角落下轻轻一吻。
袁双卿睡梦中被叨扰,嘟嘟囔囔了几声,但是听不出说了什么,长曦不禁觉得好笑,吹了灯躺下,把她抱进了怀里,袁双卿便如小猫儿一般,循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往她怀里钻了钻。
鱼逢生成了婚,匪泉山庄的大权袁双卿也彻底交付于她,成了个闲散人。
她便和长曦实施一早的计划,背着简陋的行囊,同骑一匹小白马,迎着庄外送行几人的目光,沐浴在朝霞中离开了狐岐山。
这次一去,她们将大齐的名山大川都游了个遍,甚至还去了塞外赛马,去了大草原饮歌,见识了雪山的广阔寂寥,尝遍了人间的美食风味。
五年后,袁双卿携长曦归来,此时鱼逢生已经连生两个男孩子,大的取名张同泽,已开始自学驱鬼道法。袁双卿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便收了心,和长曦一起把他养在身边,开始传授一身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