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在她走后,嘴里碎碎念道:“美人和羞走,妙!妙哇!”
她露出一抹微笑,殊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美艳绝伦,那些帮她捏肩揉背的女子统统看得眼睛发直,冥王瞟了她们一眼,毫不在意地拿起酒盏,慢悠悠道:“力气再大些。”
木通散人暂时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于是先按了一个凸起的机括,据说可以进入搁置金银财宝的寝殿,这机括一按下去,整个地宫立刻轰鸣震耳,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大家都见怪不怪,因为这个机关已经被开启过几次,每次都是这般动静。
在机括下方渐渐露出一个圆桌形状的石台,石台的上方搁置着一个圆球状的的物体,初看像是巨大的夜明珠,等走近从上方一看,才发现圆球的中心是一个太极图的纹样。
一阴一阳两面都是凹槽……似乎要放进去什么才能填满。
袁双卿心里掠过这种奇怪的想法,便见到木通散人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像水壶的袋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
木通散人道:“袁姑娘,你把中指割破,将鲜血淋到白色的凹槽中。”
袁双卿拿出匕首,利落的在中指上割了一个大口子,而后按照木通的指示,照做不误。
木通跟着将袋子解开,里面的液体被倒出来,汩汩进了黑色的凹槽。
袁双卿看着,不免问上一句这是什么,木通散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道:“这是处子之血,阴气最重,和你身上流淌的相得益彰。”
处子是什么,袁双卿自然知道,看过话本子后,处子之血是什么,也不算难猜,袁双卿初时耳根发红,而后整个身子又都如同被放进冰雪里似的,遍体生寒。
木通散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淡然解释:“都是引针取血,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可是袁双卿依旧面如死灰。处子血才有多少,这么多的量,又要破多少女子之身,女子的第一次本就重要,就算只是引针取血,那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羞辱,这未免太无人道。
袁双卿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敖瞻:“皇上她知道吗?”
这种问题,饶是敖瞻这等粗人,也一时回答不出,袁双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禁暗暗生恼。
皇帝装男人装得再想,实际上也是个女人,却因为金银珠宝,授意下面做出这等丑事,她把这些少女置于何地,把自己又置于何地?
袁双卿紧要牙关,眼睛通红,却是一声不吭。
敖瞻见袁双卿不对劲,有些慌乱:“袁姑娘,你不要多想,我们取这东西时,都是问过对方的,事后也给了抚恤银子。”
袁双卿咬着下唇,没理会他,开始用另一只手挤压中指,让血快点流出,只是后面血流得慢了,凹槽里还没有满,袁双卿只好又将另一只手也割破了。
这珠子里的太极图盛了满满的鲜血,顷刻间发生了变化,那珠子将鲜血吸收掉,整个透明的身子都变成了赤红色,而后红色的明珠如同融化了一般,渐渐融为液体,流进了放置珠子的凹槽处。
那石台又重新和石壁融为一体,与此同时,面前的石壁剥落,一座巨大的朱红色拱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木通散人情绪有些激动,他第一时间走过去,直接往门环上推去,那门吱呀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没有重量似的,缓缓被推了开来,露出里面冰山一角。
满目琳琅。
多少天的辛苦就是为了这一刻,众将士发出愉快的嘶吼声,几乎不用敖瞻下令,直接往里面冲去。
袁双卿冷眼看着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大家都进去了,只有她留在外面。
她婉拒了敖瞻的邀请,走到寒飞的尸体面前,席地而坐。
她静静地看着寒飞染血苍白的面容,轻声问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大家齐心协力将一处通往上面暗道石头敲碎,开始往外面搬运黄金宝物,不一会儿,又领了许多批士兵前来帮忙,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脸,仿佛能融化整个乌鞘岭的冰雪。
袁双卿也不帮忙,在一边默默看着,敖瞻就站在她身边做指挥,顺便叫了不能渗透毒的铁制担架过来,用铁锹将寒飞搭上去,送出地宫。
正在这时,人流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影子,袁双卿双眸发亮,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力量一样,直接挤开士兵向她而去。
而长曦露出微笑,张开双臂等在那里,而后将袁双卿抱住。
“你没事吧?”
“没事,他也暂时没死。”
“嗯。”
袁双卿现在对除了她之外的人不感兴趣,也不想想那些糟心事,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她倒是很想给长曦一个亲吻,但是这里人太多了不合适,只好止于这一个拥抱。
现在来搬运的那些人似乎都得到了消息,看长曦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尊瘟神一样,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殊不知长曦刚才还救过大家。
袁双卿拉着她的手从甬道里走出去,没有往上方走,进入了一个无人岔道。
长曦见她拿出了玄空石,越走越深,便问道:“你怎么不出去?”
“我想和你多呆一会,而且,我不喜欢那些人看着你的样子,”袁双卿有些孩子气地说,而后又拉着她在一处石壁下坐下,也不管会不会脏了她的衣服,问道:“张一游他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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