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婉微微一笑,眼里尽是调侃之意:“姑娘,有什么开心事不能与我们分享啊?莫非是些花前月下的事?”
袁双卿低下头盛饭,假装忙活:“胡说,哪有什么心事,唉,石头这小子你们要好好管管,到处乱窜。”
媚娘想了想,道:“不至于啊,姑娘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花前月下?莫不是看上了庄里的哪个……”
她怕袁双卿脸皮浅,恼羞成怒,所以也没有说完,但是话语里明明白白已经暗示了。
袁双卿还真有点着恼了,皱着眉道:“乱猜什么,饭还吃不吃啦?”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出声。
袁双卿没精打采的吃过午饭,就回屋里整理了一下书籍,这次她不再那么痴傻,带个艳书跑去丢人现眼,而是再三确定自己带的是驱鬼的课本。
袁双卿拿起桃木剑背于身后,恍惚间忽然看到斜角处有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她眨眨眼,试探性叫道:“阿白?”
“我在。”
这熟悉的声音勾起了袁双卿的感性,她发现自己又想流泪了,喜悦过后心情好像跌到了更深的低谷,又或许是媚娘和张婉婉之间的互动刺激了她,她开始不确定,开始不确信。
长曦又道:“过来。”
可能是白天显身的关系,她的声音比平时虚弱,也恬淡很多,袁双卿看着那处角落,循声而去。
她不太确定长曦的大体位置,所以走得很慢很慢。
“傻姑娘,伸手。”长曦又道。
袁双卿伸出手,感受到有一个柔软而冰凉的手拉住了她,袁双卿任由长曦把她往前拉,直到自己扑进了软香满郁的怀抱。
袁双卿心中忽然安定了下来,她抬起头,把自己的下巴磕在长曦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哼哼了两声。
“你怎么白天出现了呀,很耗费精力的吧。”
“不会,你比较重要。”
袁双卿咬着唇,嗯了一声。
长曦揉了揉她的头:“又要哭了吗?多愁善感的袁姑娘。”
“没有,”袁双卿侧着头贴着她的耳朵亲了亲,感受到了她的微弱的颤抖,笑了笑,呢喃道:“想你了,很想很想。”
“嗯,我感受到了,”长曦的声音也充满笑意:“所以我来了,现在呢?还不开心吗?”
袁双卿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但是只要你出现,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可是你这样长时间凝聚成实体,真的没关系吗?如果非要消耗自己才能陪我,我宁愿忍到晚上再见你。”
“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怎么正好被我碰到了呢。”长曦软声说道。
这话直把袁双卿说的面红耳赤,她这若真是善解人意,长曦也不用为她的情绪起落而忧心,袁双卿暗暗下决心调整好心态,不再患得患失。
袁双卿咬了咬牙,纵使心中不舍,仍然果断说道:“你快些走吧,我已经好了,师父还在等着我去学课呢。”
长曦也没有坚持,说道:“晚上见。”
“晚上见。”
袁双卿告完别,没有立刻放开长曦,长曦似有所感,亲了亲袁双卿的唇角,在双唇分开之际,袁双卿又捉回去亲了好几次,这才眯着眼睛笑起来,心满意足。
袁双卿背着桃木剑夹着书本出门时,恰好遇见冬银在柳树下剥豆角,她嘴角溢出的笑意那么无法遮掩,再次把冬银唬了一跳,这小姑娘感到困惑,为什么少主从房间里出来后就这么开心,明明刚吃完饭那会还寡淡着一张脸。
等到袁双卿冲她打了声招呼,掩门离去,冬银这才拍拍满手的小绒毛,去到袁双卿房里转悠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摆设也还是那些简单的摆设。
真是奇怪。
第三十九章
袁双卿几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调整心态,适应感情之间的转变,还没在一起之前,长曦就待她极好,在一起后似乎也只是多加了更多亲昵的动作。
有时候亲着亲着,袁双卿会觉得不满足,便把她压在床上深吻,口舌纠缠时能看到长曦的眼眸,像被撒下了漫天的萤火,温暖而又飘渺。
情欲是人最原始的本能反应,袁双卿虽不知道两个女孩子如何才算更加贴合,却也窥视过一点男女之间的那些莺莺燕燕,只是她从来没有把两者挂上钩,总觉得是有区别的。
直到有一次,两人腻歪一阵后,长曦的手指隔着衣服轻轻贴着袁双卿心脏柔软处,稍稍一用力,那柔软的地方便随着她的手指起伏变化,盈满手心。
这下不仅袁双卿愣在那里,满面羞红,长曦的眼里似乎也有了一种迷茫,而后更多的却是顿悟。她们寻找到了拥有对方更多更多的闸口,闸门一开,那些欲望倾泻而出,一发而不可收。
时进深秋,万物凋零殆尽,天气愈发寒冷起来,长曦如同从前一样,身体之间疏离着袁双卿。
她开始不和她交换深深的吻,也不再同榻而眠,更多的时候,只是搬了凳子,坐在离袁双卿不远的地方,与她闲聊阔谈,或是只拿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瞳看着她,在袁双卿情不自已伸出手时过来握一下,便松开而远去。
袁双卿理解长曦,但却意难平,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气愤的说:“我最讨厌冬天了!”
早忘了不知是谁说过,喜欢雪更喜欢临窗听雪,也不知是谁说的,相比秋更喜欢冬。长曦挑着眉,从善如流地答:“对,我也极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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