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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曦语气淡淡的:“你还小,等你到十六岁,我再把心事告诉你。现在,闭上眼睛睡觉,乖啊。”
    袁双卿轻叹一声。又是用这句话搪塞,她哪儿小了?再过个两三年,一般大的姑娘也都谈婚论嫁了。
    “你就一直瞒着我好了……”袁双卿咬着唇,莫名有些委屈。
    没有非要瞒你,只是你还不够强大啊,卿卿。
    长曦心中微叹,不想过多冷落袁双卿,走过来将手附在她双眼上,轻声细语道:“别多想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小姑娘,虽然现在没告诉你,但我保证,以后我若想说,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好么?”
    袁双卿忙不迭点头。
    “那现在能睡了吗?我的小姑娘。”
    “能,”袁双卿咧嘴笑道:“那你得先放开啊,手这样搁在我眼睛上我真睡不着。”
    长曦无奈地收回手看着她,袁双卿冲她笑笑,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微闭着眼,嘴里小声嘟囔:“明天见。”
    长曦愣了愣,笑道:“明天见。”
    明天见啊,我的姑娘。
    袁双卿一大早就醒来了,长曦已经不在,桌子上只余留了一个没盖紧的胭脂盒,提醒着她昨夜并不是梦。
    袁双卿洗漱完毕就去敲张子忠的门,二人一起下楼吃早点,张子忠发现自家徒弟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都不用问她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肯定地说了一句:“那个阿白……见到了?”
    袁双卿毫不隐瞒地点点头:“嗯,见到了。”
    张子忠知晓袁双卿无父无母,觉得自己有必要担当起引导教育她的责任,他想提醒袁双卿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又不想她心里不舒服,只好认真想着措辞。
    “那个……”张子忠拉长声音,让津津有味地啃着包子的袁双卿抬起了头。
    张子忠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既然起了头,他也就不要这张老脸,豁出去了:“双卿啊,你还小,不能由着别人做一些伤害你的事,尤其是你……你还没到那个年纪呢,你们……得克制一下,不能那样,那家伙要是真心疼你,也不会非要那样的……而且就算是成年了,你也不可以和他那样。”
    袁双卿咽下包子,眉头皱得死死的:“师父,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说简单点好不好?什么那样又那样的,到底怎么样?”
    张子忠一愣:“你真听不懂我说的?”
    “我真听不懂,”袁双卿郁闷道:“你又不说清楚,一个劲儿那样那样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晓得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听不懂就好,”张子忠笑了笑道,又赶在她发问前用筷子敲了敲碗,阻止她问出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粥都凉了,快点喝。”
    “哦……”袁双卿无奈应声,夹着碗里那零星半点的饭米粒,仔细思考了张子忠刚才紧张兮兮说的话。
    什么成年什么不能这样那样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袁双卿迷茫了……
    两个人吃罢早饭就不再逗留,收拾完行李跨上马离开了小镇。
    差不多已经一路前行了足足六天有余,虽驾着马也跑不了多快,更遑论半路上还要歇脚休憩。
    袁双卿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纵使骑的马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她的大腿内侧依然隐隐作痛。
    袁双卿默默忍耐着,也不表现在脸上,实在是伤到的地方羞与人说。
    临到晚上进驿站开了房休息,袁双卿这才把
    衣服解开,里裤也脱了去,将蔽膝撩起来,看到大腿内侧的两边都磨了好大一块红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了皮。
    袁双卿咬着牙盖上蔽膝,起身穿好衣服,散开黑长的头发,端了洗脸的木盆走下楼。
    这个驿站坐落在南北通透的主路上,但四周鲜少人烟,因为客源稀少,到了夜里,连一层大堂都变得异常寂静,只在柜台上方点了一盏灯笼,朦朦胧胧地笼罩着那片区域,再远些的地方只有就昏暗,惹得人想窥探,又不敢去窥探。
    袁双卿想找个人问一下可有热水,走遍四周却没有半个人影,只得自己在柜台上拿了个蜡烛点燃,举着蜡烛寻到这里的厨房,掀开幕帘扎了进去。
    袁双卿揭开几个锅,发现有些锅都生锈了,显然很久没用过,她转了两圈,这才笃定热水怕也是没有的。
    还能怎么办呢,本来也不打算洗澡让伤口更痛,这下连用热水擦都不行了,看来只能打点冷水随意敷衍一下,就当是心理安慰。
    袁双卿揭开水缸后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知该喜该忧。还好,冷水不用自己去井里打。
    她舀了满满一盆水,提了提觉得重,想着端到楼上也很吃力,就有些犯懒。
    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法打算,掀开帘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堂。算了,左右没人,就随便擦一擦好了。
    为了以防万一,袁双卿将蜡烛吹灭。骤然黑暗使眼睛不能适应,她摸索着找到木盆里的毛巾,整干后擦脖子,又解开上衣带子,将毛巾伸进去擦。
    “嘶……”
    冰凉的触感让她整个上身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真冷啊。
    袁双卿皱着眉感叹着,把上衣掀下来,想快点结束这种难熬的折腾。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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