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虽然从没和她说过话,但我也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她是音乐特长生,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爱吃阿尔卑斯糖等消息。
哦,说起来,这个其他人,好像就只是一个人——我的同桌,她叫季末。
她和我不同,她是那种上课时特别积极,下课时特别活跃的那种学生。
个子不高但是身体里仿佛藏着无尽的能量,活跃在人群中。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起来明星点点,让人如沐春风。
因为性格讨人喜欢,在开学一周后班干部选举中以压倒性的票数赢得了班长的职位,同时还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
而我,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分班到现在相熟的人好像就只有季末一个。虽然说是相熟,但也就是那种说一声“你好,再见”之类的关系。
我其实很喜欢也很羡慕她这种性格,毕竟明朗可爱的女孩子人人都喜欢呀。
只不过在她眼里,我肯定是一个无味无趣,不值得结交的人吧。这样想着,我也从未对她表示亲近的态度,两人一直停留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状态。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场月考之后改变了,像我一直以来心中隐隐期盼的那样,季末对我热情起来。而洛初凉,竟然主动来找我说话了。
现在想来,或许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有一场躲不掉的相逢。
第3章 信笺
那次月考,季末考的不是很好,因为粗心,错了两道大题,加上前面的选择题做的不理想,导致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数学只打了八十二分。
数学老师把她的试卷给她的时候,高昂着头,微垂着眼,失望之色无比明显。
我不知道是数学老师眼里的失望刺伤了她,还是试卷上的分数打击了她。
那一下午她都是病恹恹的样子,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深深的臂弯。
上课铃响起时,她抬头,睫毛是湿润的,微微闪着水光,眼角还有一小片残余的水迹。
我有心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略微有些忧伤地看着她。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转过头对我扯了扯嘴角,笑得很艰难的样子。
我慌忙转过头,那样一个表情,让我第一次切身理解了什么叫做“不想笑的笑最痛。”
给她造成了这种困扰,我感到很内疚。
晚自习的时候,我思前想后,给她写了满满三页纸的信。
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大概就是给她分析了这次月考失利的原因,再引用卡耐基《人性的弱点》里面的几个道理和名人例子。
同时告诉她我曾经的一次失败的经历。
最后总结,与其为已经过去了的失败而悲伤,不去把握好现在,为未来的成功做准备。
我花了大半个晚自习的时间把信写好,再仔仔细细地折好放进信封里。
信纸和信封是一套的,上面印着一片薰衣草花海。
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买笔的时候偶尔瞥见了这一套信纸,当时觉得很喜欢,就买下来了。
可能当时隐隐有给洛初凉写信的想法吧,但是一直拖着没去实行,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下晚自习的时候,她抓起书包就走。教室喧闹,我叫她名字她都没听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我把信递了过去。
她的那双桃花眼一下子瞪得快接近篮球那么圆,我拉着她的手感觉的她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你你你你……”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她今日突然舌头打结一般,指着我手中的信,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我手中的信,浪漫的薰衣草花海上星光点点,浪漫。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哗地松开了她的手,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微红着脸。
这都什么事啊,我急急地把信往她手里一塞:“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话说季末手里就攥着那封鼓鼓的信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家,考试没考好什么的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用信封装着的“情书”,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给的,所以当时她的脑袋里装的全是一个懵字。
回到家,眼睛贼尖的妈妈眼就看到了她手里攥着的信。
妈妈蹒跚而又急切地扑上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信封。扬起信封在空中激烈地挥舞着,“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妈你还我啦,这是我同桌给我的。”
“你同桌?那个叫李小珠的女生?”
“没错。”
妈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信封,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
To 季末
From 李小珠
“你们两个是同桌,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行吗?她干嘛还要给你写信?”
“我怎么知道,我还没看呢。”
“那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吧。”妈妈说着便坐到了椅子上,扣开信封,唰地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哎喂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啊。”
季末跑过去想要把妈妈手中的信抢回来。妈妈动作极快地把信护在肚子上,抬头一脸黛玉葬花般的忧郁。
“唉,你说我,千里迢迢地从家里搬到学校附近住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吗?可是你现在却与我越发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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