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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盼烟不由得看向紧紧抱着她的龄儿,这个不明来路的女子正在用异族法术为她缓解病痛,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龄儿抬起头看着曲盼烟:“阿霜,不疼了。”
    曲盼烟点点头:“嗯,多亏了你。”
    龄儿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我也能帮阿霜止疼。”
    康氏这个病困扰了康氏数百年,莫说痊愈之法,就连基本的止痛之法都寻不出一个,可今日却让康从霜误打误撞遇上了。
    曲盼烟回以一笑。
    这说不定就是天意呢?
    唇边的笑容倏然凝固住,她捂住胸口,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这难道是......
    不祥的预感?
    第五十九章
    不祥的预感?
    曲盼烟呆呆地捂着胸口。
    心中那惶惶不安的感觉越演越烈, 使她的心都跟着鼓噪起来。有一个渺远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在催促她:“去找她......”
    “去找你的素灵玉......”
    袖中的火灵绸感应到她心潮的变化也叮玲大作起来, 像是在附和那个声音, 催促着她快些去找素灵玉。
    龄儿出声道:“铃铛, 在响。”
    两股气流的冲击逐渐弱了下来,楼无花松开手,黑扇便自顾自地在半空中支撑着月牙似的防护屏障,她回过头来看着曲盼烟:“你若是想去, 掌教绝不拦你。”
    火灵绸慢慢地挽在她的双臂之上, 火铃铛叮铃铃地钻进她的掌心里, 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曲盼烟捏紧了火铃铛,又看了看楼无花。
    楼无花冲她微微一点头:“此乃天意,是你该做的,去吧乖徒。”
    曲盼烟登时肃容, 朝楼无花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掌教支持弟子。”
    说罢, 她往前踏了几步, 身化青光用最快地速度赶到素灵玉的身边去。
    ...
    鲜红的血色滴答滴答地砸落在晶亮的寒冰之上, 如同坠下猩红的火苗, 融化了寒冰, 使之缓慢地消褪下去。笼罩在上空的黑气也气息奄奄地被撕扯开来,露出湛蓝的天际与刺目的骄阳。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条瘦弱的手臂。
    元歧君捂着胸口, 轻轻地笑着抹去唇边血迹,宽大的左袖里空空荡荡的,他却毫不在意, 双眼里只映照着撑跪在千霜剑旁的女子。
    她仍是好看的。
    哪怕她遍体鳞伤,哪怕她又砍下他的一只手,在他眼中也依旧是世间绝色,无人可及。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元歧君却大感满足,面露贪婪之色地看着素灵玉,痴痴道:“玉儿连血都是那么香......”
    素灵玉仍握着千霜剑的剑柄,寒气四溢的剑身沾满了鲜血。她双手伤痕累累,这些伤口在与元歧君一次次交战时,不停地崩裂开来,伤口处满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她的血顺着剑柄而下,流过剑身,与剑上沾染着的元歧君的鲜血混合,叫人难以分辨,使得元歧君更加兴奋起来:“玉儿,你看,我们的血融在一起了。”
    素灵玉神色一凝,将剑柄一转,剑身猝然爆发出一阵霜寒之气,剑上的血迹瞬间凝固成冰,咔咔地被嫌弃地抖落下来。
    她冷眼看他,不言不语。
    当年那一战,是她赢了。但现在......
    素灵玉移开目光,看向被她砍下的那一只手——正是她当年砍下来的那一只手。
    当年她砍下这只手,象征着她赢了这个人。但今日她再砍下这只手,却毫无当年那种胜出的感觉,只是更加警惕起来。
    元岐君和从前不一样了,他比从前还要难对付。
    元岐君见她在看自己的断臂,不由一笑,缓缓站起身来:“看,玉儿还是很关心我的......”
    素灵玉叶眉紧皱,神色凝重,也慢慢地站起身来,沾满血迹的五指紧紧地握住剑柄。
    哪怕是两个人都身受重创,也要彼此提防,不死不休。
    下一刻,眼前的画面让素灵玉不由得睁圆了眼睛——元岐君那被砍下来的手竟又自己装回了原位!
    可自动复原的是被炼成阴兵的死人,生人怎么会此种邪术!
    难不成他能把自己炼成了活人阴兵?!
    素灵玉神色更加凝重。
    她从未想过魔道还有此邪术,更想不到元岐君竟愿意将自己炼成阴兵,其中究竟有多少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可怕经历?
    元岐君灵活地转动着复原的手臂,笑了一笑:“玉儿,你看这不就好了吗?”又道,“玉儿,我为你做到这步,你欢喜吗?”
    “玉儿,这世间,只有你我是天作之合......你不能喜欢别人,你不能。”
    素灵玉不想与他多说废话,神识一动,在他的身侧化出数道尖锐的冰柱,齐齐迅疾地往他的心脏刺去。心脏永远都是人最脆弱最致命的弱点——不论这个人有多强。
    素灵玉来势汹汹,元岐君身如鬼魅左右闪避,但仍被几道冰柱刺中,只是没有一道冰柱刺中要点。最后一道攻势最强,元岐君避闪不及,连运灵力抬掌应对,将冰柱挡在半空,再凝气于掌,掌心里释放出更强更浓的邪气,眨眼间就将冰柱彻底击碎。
    森冷的剑光倏然迎上前来!
    元岐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剑身,那锋锐的剑尖距他的胸口不过分毫,只需再稍稍往前一点便能划开他的衣裳,刺破他的皮肉,扎进他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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