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觅怕痒,手下意识缩成一团,被萧灵反手握紧,就势借力把人推倒在床上。
对上一双盈盈笑着的眼眸,里面哪有一丝一毫的睡意,黎觅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装睡?”
萧灵严肃道:“我本来真的睡着了,是黎姐姐你非要闹我的。”
黎觅一时语塞,只得换个话题,顺便推了推萧灵,示意对方让她起来:“有房间不睡,怎么老钻到我的房间来?”
萧灵一本正经:“想睡你。”
黎觅:???
黎觅眉毛拧成一团,刚要呵斥这得寸进尺的小朋友两句,萧灵大喘气完毕,慢吞吞地补充了后续:“……的房间。”
黎觅抽了抽嘴角,再次有了开启恋爱关系的实感。毕竟以前,两人再怎么亲密,萧灵也不敢这样调戏人,温馨都是建立在亲人的基础上,而现在,好像有什么真的不一样了。
她或许,完全不了解萧灵这个人。至少,她没有想到,萧灵还有这么一面。
黎觅在思考,萧灵在凝视她。
身下的人穿着淡紫色的睡裙,衬得手臂和肩膀如玉般白净,柔软的布料勾勒着极好的女性曲线,顶端垂在造型优美的蝴蝶锁骨下,呼吸起伏间蝶翅颤动,如要翩翩起舞。
这个人,终于真正属于她了。
哪怕有一个月的期限。
萧灵屏住呼吸,把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轻轻环住黎觅的腰,脸埋入纤细的脖颈,万分珍惜地拥着黎觅,克制着不敢用力,就好像一用力,梦就会碎。
黎觅微怔,蓦地想起之前傅秋月曾经跟她说过,一个人有多爱另一个人,不是看对方眼里的欲.望有多深,而是感受对方拥抱的力度和频率,以及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之前萧灵抱过她好几次,袒露心迹时很用力,因为豁出了一切;低声哭泣时攥住了她的衣襟,因为太不安;谈论面要放几勺辣子时蹭来蹭去,因为很欣喜。
那么,现在这样轻柔珍重地抱着她,因为什么?
黎觅伸手回抱萧灵,轻轻抚摸着怀里人的后脑勺,语气温柔似水:“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萧灵拱拱黎觅的脖子,声音闷闷的:“才没哭,我不是小孩子,不会老哭的。我就是……太高兴了。”
一会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小流氓,一会是需要人尽心呵护的幼崽,让人生不了气,骂不了人,还得心软心软再心软,黎觅拿这样的萧灵简直没有办法。
“明明就是小朋友。好了,小朋友快起来,给你敷敷眼睛消肿,否则明天你就是一只小熊猫,到时候人家都会笑你。”
“只有黎姐姐才会笑我。”萧灵嘴上埋汰,却还是乖乖坐起来,拉了一把黎觅,然后抱着枕头靠在床边。
黎觅笑了笑,坐起来理了理自己被蹭乱的头发,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碗,拿出里面的鸡蛋,在萧灵的眼眶上轻轻滚动、按压。
剥了壳的鸡蛋滑溜溜的,萧灵放松下来,享受着黎觅的按摩。因为太舒服,困意渐渐上涌,为了不睡着,萧灵振作精神,闭着眼睛问:“黎姐姐,你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手底下的睫毛又长又细,还没触到手,就勾住了黎觅的心神。萧灵闭着眼睛,看不见她的动作,这好像是允许她放肆的理由,黎觅的目光不自觉顺着鼻子和一道弧度浅的小沟,来到了粉嫩的唇瓣上。
发现黎觅没反应,萧灵有些奇怪:“黎姐姐?”
黎觅恍然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的位置很糟糕,脸皮不由一烫,连忙移开视线:“什么?”
萧灵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我说,你喜欢我叫你黎姐姐吗?”
黎觅本想说喜欢,想了想,说:“还好。”
萧灵唔了一声:“噢,我以为黎姐姐会喜欢的,毕竟我一直那样叫你。不过想想也是,见到你的朋友,我得叫这个姐姐,叫那个哥哥,黎姐姐心里肯定特别不舒服。”
被戳中心思,黎觅心头一跳,却还是紧绷着脸,嘴硬道:“我没有。”
萧灵笑得狡猾:“可是,上次凌姐姐跟我说,你很不喜欢我叫他们哥哥姐姐,还让他们要点脸,别没事儿就来找我玩,占我便宜呀。”
黎觅:“……”
决定明天给太闲的凌总监加点工作,黎觅弹了一下萧灵的额头:“调皮,故意逗我?”
萧灵委屈巴巴:“我错了。”
这个句式太熟悉,被作弄过的黎觅想也不想,又弹了一下萧灵的额头:“但你下次还敢?”
萧灵捂着额头:“黎姐姐,我没这个意思,不过要是你希望我下次继续,这当然没问题。”
黎觅被自家坏小孩儿堵的说不出话,哼了一声,干脆不吭声了。萧灵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既然黎姐姐不是很喜欢这个叫法,那我换一个称呼。”
“换什么?”
没等萧灵开口,黎觅想起之前温浅那一长串宝贝心肝的称呼,头皮发麻得厉害:“先说,你不能叫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又、又很腻歪的称呼,不然我会生气。”
为防萧灵这个变坏了的崽子不信,黎觅语气很严肃:“我真的会生气的,很生气很生气。”
这色厉内荏的模样逗得萧灵又笑了:“黎姐姐,什么算是奇奇怪怪的,又腻歪的称呼?”
她抬起手,握住黎觅的手腕,挑挑眉:“嗯……比如宝贝儿?亲爱的?达令?心肝儿?你得告诉我这些算不算,不然惹你生气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