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看看她,现在还早,连十一点都没到,不过想到她喝了酒,困倦是肯定的。乔西怕被看出什么,侧侧身子,双腿曲叠在沙发上,将人拉过来,敛了敛情绪,说:“坐一会儿,腰后有点不舒服,帮我按一按。”
对方就挨过来帮着按,力道适中。
乔西顺势享受地靠着沙发,也不看这人,眼睛瞥向落地窗那边想事,她思绪乱糟糟,找不到一处出路,各种念头像炸开的烟花一样迸发,搅得心里不安宁。好在酒精起了作用,随着醉意上来,脑子里渐渐平静,整个人好受了些,才又理会傅北。
电视里演的什么电视剧两人都没关注,坐在一处,乔西晕乎地靠过去,思绪飘远,不由自主地抵在傅北颈间。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凑过来寻她的唇。
她当即要避开,却被钳住了下巴,傅北执意要吻她,薄唇一阖,轻松封住她。
乔西扭了下腰肢,终究还是没把人推开,而是选择承受这个吻,傅北吻得很轻柔,护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腰上逐渐往下。
喝酒过后反应迟钝,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可能是想将那些烦乱的想法暂时抛下,乔西就任由着对方,她被抱着进了浴室,之后又回到客厅。
傅北公寓的浴室比她的大许多,浴缸也大,放水,不住地满当当往外溢,水溅在地上发出声音,一荡一漾的,雾气笼罩在上方,堆聚不散,乔西一直没有与傅北对视,而是双手抓住浴缸边沿,微仰头看着天花板。
在客厅时,她趴在傅北身上,手往下走了些,终还是没忍住地问:“梁晋城跟你们家生意往来多吗?”
客厅没开灯,傅北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缓了缓气,摸索着向上攀,用指腹在她柔嫩敏感的喉咙处碰了碰,“问这个做什么?”
乔西一顿,随即遮掩住了,镇定自若地说:“我家和周家不是姻亲么,就几乎没有生意交际,想问问你们两家是不是也这样?”
话说得太快,没经过仔细斟酌考量,前一句还在说梁晋城,下一句就是梁家了。傅北敏锐地捉住这个变化,薄唇一抿,修长的腿曲叠起来勾住她,约莫过了半分钟,才回道:“没有,他们是他们,很少一起。”
老太太生前那么不喜欢梁晋城,傅梁两家又不怎么对付,哪会和和气气一起做生意,况且傅爸和傅爷爷都精明,知晓梁晋城向来狼子野心,胃口大养不熟,就更加不会了。有时候两家做姻亲是双赢,有时候却不是,要不是傅爸非得要娶梁玉芷,早些年老太太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且事实证明她的忧虑不是凭空假想,梁家光是梁晋城就够让人头疼了。
这与预想的有点不一样,乔西良久没开口,在思忖这些话的真假。
傅北有些不满意,感觉似乎不止喝多了这么简单,可时候不对,只得勾紧她,压抑地低低问:“又在想什么?”
乔西辩解,掩饰地低头在她唇角挨了下,“没有。”
落地窗没完全关上,窗帘只拉了一层,不时有风袭来,窗帘一角便没乍然吹起,一直合不上。
累了,直挺挺躺沙发上,乔西就那么趴着,借着酒劲儿合眼不再动一下,傅北搂抱着她,没来由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人就在怀里,却隔得很远,侧头吻了下乔西的鬓发,又在耳垂上缓慢流连一番,乔西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腰身紧绷着。
快凌晨一点时分,回到房间里,床比沙发舒服,一挨枕头乔西就阖眼入睡。
“今晚怎么都不说话。”傅北轻声问,“真喝多了?”
乔西其实根本没有睡意,听到这话,一动不动,好半晌,才拖着声音回答:“有点晕,想睡觉了。”
言罢,真转过身背对着,大有不想理会的意思。
身后的傅北再没有出声,只抬手从后面环住她。
直到入睡前,乔西都在想这些,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冷静了一晚上之后,她亦逐渐平复下来,只是一份文件而已,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待查究,她没问傅北一个字,不愿意被瞒着,打算自己查。
有了想法后她不再像昨晚那样捉摸不定,藏住所有情绪,不形于色,好似昨晚那样只是喝醉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醒来后已经早上十点多,身旁早没人了,傅北正在外面做饭,她今天没课,一直都有空。
乔西也没打算走,反正来都来了,就在这里留着吃饭,吃到又坐地毯上背抵着沙发看电视,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这里的装修与她那里大为不同,所有用具都是最好的,她向来乐于享受,什么好就拿来用,不穿自己的衣服,在衣柜里捡了身傅北的衬衫穿,真一点都不怕冷。
乔西不喜欢正装,感觉穿着太束缚,所以平时一件正装都没买,总归也用不到,可现在穿傅北的倒是穿得挺开心,大抵别人的东西最香。
傅北比她高,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宽松,扣子只扣了下面几颗,上面的三颗都没扣,稍微低下身子,内里的风光便显露无余,不知是真懒散还是怎么的,她就那么光着长腿,身下凌乱地垫着一张薄毯,腿上还盖着一张,玉白的脚露在薄毯外。
见到这一幕,傅北皱了皱眉,随即眼皮一垂,眸光沉沉。
乔西直到下午两三点都没离开,像是没有要走的打算,傅北没有放过机会,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不等乔西拒绝,就按着对方的后脑勺凑上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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