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遇看着床上的白骨:“我们得先找出第一案发现场,确认是否为同一起案子。”
“你是不想先挪动床, 破坏现场?”刘法医继续问到。
何遇遇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拿起床上被剔掉肉的指骨。
“刘法医,你看。”何遇遇指着床上白骨右手边的腕骨。
“有什么发现?”
刘法医看着右腕骨,他又看了看左边的腕骨。
“这两个骨头大小不一。”刘法医说到。
“对,恐怕这些骨头是这床下三个人头拼凑起来的。”何遇遇用手托着下巴思考问题。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呢?他与死者的关系是怎么样的?除了李琴的丈夫, 另外两个人是什么人呢?
刘杨那边已经将鲁米诺试剂准备好了。
“现在开始吗?”他拿着喷洒工具问到。
何遇遇点了点头,屋内所有的灯光都关掉,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将试剂往现场喷洒。
很快,在床周围,出现拖行的血迹,从卧室门口蔓延开来。
刘杨赶紧用相机记录下来。
旁边还有转移状血足迹。
“为什么这儿会有转移状血迹呢?”阿本想着,躺在床上的是一具白骨,从处理方法来看,卧室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何遇遇蹲下身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转移状血迹是从卧室拖出去的。
他们又将其他地方喷洒鲁米诺试剂,在床的左边,能看到许多滴落状血迹,大概在2cm至3cm。在墙壁上有流柱状血迹,这是因为墙面上的血迹受重力作用,向下运动所形成的血迹。
“凶手应该是用锋利的刀砍下死者的头颅,再对其进行骨肉分离的。”这是何遇遇的判断,因为从溅血的状态来看,如果没有很锋利的刀,根本切不掉头颅。
在墙壁顶部,还有抛甩状血迹,应该是致伤物沾血运动时留下的痕迹,刚开始的血迹多为圆形,慢慢成椭圆状。
李琴家里事贴的防水墙纸,也正是因为这个,凶手更好处理掉血迹。
“能判断是什么凶器吗?”阿本问到。
何遇遇在黑暗中摇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便说到:“暂时还不清楚,得看头颅横切面的伤口才能判断。”
除了这几处,在地面上还有一些空白处血迹,应该是凶手在打扫案发现场时垫着凳子或者桌子留下的空白区域摩擦形成。
“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何遇遇刚开始的判断是错的,凶手将死者在卧室里杀掉后才将人拖出去的,可是在卧室这种地方不好处理现场,为什么要在这儿杀人呢?
刘法医道:“何警官说得不错,从血液的走向来看,这儿就是杀人的案发现场,而且是直接将死者头颅活生生的砍掉。”
他们又将鲁米诺试剂往其他地方喷洒,在床上、窗户上、灯上,都没有血迹。
何遇遇将灯打开,屋内瞬间明亮起来。
“把床挪开吧。”何遇遇说到。
其他刑警将床挪开,底下摆着三颗人头。
“先别动另外一颗。”何遇遇拦住一旁的阿本。
她刚刚和刘法医碰到两颗人头,从人眼中就冒出了被硫酸腐蚀掉的黑色液体,直接将眼睛都烧没了。
刘法医走过去,仔细观察人头。
李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看见摆在地上的人头,她指着一颗秃顶的人头,嘴都发白说话说不清楚:“这就是我丈夫。”
她不敢走过去,就是那颗暂时没有被硫酸侵蚀的人头是李琴的老公,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感觉从各个角度都能感受到李琴老公的注视。
阿昌见状,将人扶出去。
“现在我们不知道人头里装着什么,冒然动他或许会破坏线索。”刘法医说着,便退了开。
他刚刚观察人头的时候发现,三颗人头从头顶钉了一颗长钉,直接贯穿头盖骨钉在地板上。
何遇遇蹲下身看着面前的人头,那两颗被动过的人头,从底部溢出来的黑色液体很少,初步判断脑中硫酸含量不是很多。
人头上的头发稀疏,从面部判断来看,应该都在30至40岁左右。
“死者面部有干燥性血迹,”刘法医走过来,用工具将死者的眼皮翻开,溢出来的黑色液体占据了整个眼眶,根本看不出眼球的模样:“这两个溢出黑色液体的头颅,应该比另一颗遇害早一点。”
何遇遇点点头,她也觉得是这样。
“你们检查一下房间内的指纹,看看有没有可以痕迹。”何遇遇对着阿本说到。
等阿本们检查完后,在卧室里根本一个指纹都没有,就连李琴和她丈夫田力的指纹都没有。
“我们先把这三颗头处理了吧。”何遇遇对着刘法医说到。
刘法医也正有此意,只能先从这三颗头上找线索。
“先动哪一颗?”刘法医手上正拿着手术刀和镊子。
何遇遇仔细观察了一下,如果先从田力的头开始动的话,她们的线索或许就会断掉,现在当务之急要搞清楚为什么一动这些头颅,就能从脑子里冒出硫酸来。
“先看从眼睛里冒出黑色液体的吧。”何遇遇说着自己也拿起一把镊子。
头颅顶部有一颗钢钉,他们现在还不清楚脑子里有什么东西。
何遇遇用手术刀敲了敲面前的那颗头颅,从死者的嘴唇里也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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